谁知第二日,老时辰老地方,樱娘却总不见现身,忠湛苦等良久,便要秦百前去她家中看看,秦百返转,回道:“世子,邻居说樱娘搬家了。”
忠湛心中一沉,问道:“你是不是听错了。”
秦百回道:“我见门上有锁,就去问邻居,邻居亲口说的,我又怕听岔了,翻进去看了,里面好点的家什都搬了。”低头不敢看忠湛的脸。
忠湛闭上眼睛,回想着昨日种种,想起当时的樱娘就有些异常,只是自己并没有在意。一直以来,他都认为国公府世子的贵妾,寻常人家的女子哪个不会心动。如今怎会如此呢?
忠湛想不明白,仍旧要秦百去周围打听打听,心想说不定是误会一场呢?
第二日恰好是老夫人的寿辰。在老夫人六十之后,秦道川便开始给她过寿辰,今年他虽不在府里,却早早来了信交待若舒替他尽孝。
若舒也是有意,虽没有广宴宾客,却比往年办得热闹些。
忠湛神情萧索地坐在那里,似有些魂不守舍。慧容也因为他提了纳妾的事,心中早已如死灰,只顾着两个儿女,虽坐在他旁边,却有意无意地总是背向着他。
贺诗卿居然不请自来,眼神闪烁,多数却是投在忠湛身上。
若舒看在眼里,越发地同情慧容,杜若远的秘信中说,好戏就安排在今晚,可是此时忠湛依旧在府里,如何演呢?
前方的戏台上,演的是《西厢记》,也是若舒特意安排的,私会的戏码,挺应景的,不是吗?
许是因为素道川不在府里,老夫人吃了晚饭便精神不济,又不喜这戏,听了两句,便回了萱微堂。
忠湛等老夫人前脚一走,便毫不掩饰地要秦百推他回去,贺诗卿则笑非笑地看着他,似明了什么似的。
慧容听了一段,不由得说道:“莫说是我们府里,这种事万万不可能发生,就算是我娘家,也不可能。”
若舒扫了一眼上赶着前来祝寿的贺诗卿,接道:“那可不一定,任你门第再高,自己轻贱了,有什么事是做不出来的。”
贺诗卿终于坐不下去了,脸带寒霜地起身离开。
若舒在她起身后,说道:“兰芷,换出戏,就唱那出《捉放曹》吧,里面的戏词挺好听的。”
杜若远如今办事极为老道,他说今晚见分晓,定然不会有假,若舒对他有信心。
果然,自第二日起,忠湛重又将自己关在了书房里,老夫人只当他还是因为腿伤,不但自己常常前去劝慰,还强逼着若舒和慧容每日都要前去探望,与慧容的勉强相比,若舒倒是答应得十分爽快,看着忠湛那张强装无事的脸,就想到杜若远编出来的戏码,实在有够阴损,不过也最考验人心。这不,轻轻一试,便现了原形。
两个人敷衍了一番,便出了书房,若舒望着神情萧索的慧容,有意地问道:“身子不舒服么?脸色怎这么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