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远得了若舒的指令,感情生活单纯得如同白纸的他,犯了难。要那女子消失容易,让她自己离开,如何才能做得到。好在暗卫里不全是他这样的,有人给他出了一个主意,杜若远却觉得并不靠谱,故而未敢告诉若舒,想等找到更好的办法之后再告诉东家不迟。
谁知什么碗装什么菜,什么酒醉什么人,那女子居然很快就上套了。
一个月后,便在忠湛与她相会时,有意问道:“世子,你我如此,算是什么?”
忠湛自然知她介意什么,轻笑着说道:“樱娘,莫急,待我伤好,便娶你进门。”
可樱娘这次并未如往常那般,用炽热的眼神看他,而是低头回避着他的眼神,绞着手中的丝巾,问道:“我听说你母亲极为严苛,如何容得下我。”
忠湛不以为然地说道:“她再厉害,也管不了我房中之事。”轻轻摸着她头上的珠翠,以前从未看过,想是新置办的。
樱娘接着问道:“那世子夫人呢?可容得下我?”
忠湛想都没想,就说道:“她素来温和,你不用怕。”
樱娘有意无意地稍稍远离着他,说道:“我虽出身不高,却也是好人家的女儿,就这样无名无份地跟了你,嫁与你后,你打算给我一个什么样的名份?”
忠湛搂回了她,轻笑着说道:“贵妾好不好?”
樱娘却又低头沉思了一番,兴致不高地说道:“我听说在高门大户里做妾,日子并不好过。”
忠湛一脸憧憬地说道:“不怕,到时候我带你去北地,她在京城,除了名份低些,在那里你便如主母一般,不会委屈你的。”在她脸上轻啄了一口,闻着她发间的香味,很好闻,想必也是新换的。
樱娘却兴致更低,问道:“北地,真有你说的那样好么?”
忠湛总是一提北地就兴奋异常,说道:“那是自然,那里连青草都是好闻的,到时候后院的一切都由你做主好不好?”说完就想重新与她温存温存,不过,以往总是热情回应的樱娘却轻轻推开了他,说道:“母亲最近总说我回得太晚,我要回去了。”
忠湛纳闷地说道:“怎么刚来便要走?时辰还早,再陪陪我,好不好?”
樱娘却似咬了咬牙,下定什么决心般摇了摇头。
忠湛不好再强留,想着来日方长,便说道:“那你明日早些来。”
樱娘只微微低了低头,便离开了,忠湛望着她渐渐远去的摇曳身姿,身上如雾纱般的衣衫,轻风拂柳一般,越看越喜欢。心想这件衣衫好看,以后就要她常穿这样的,更觉得上天待自己也不算薄,居然送了这样一个尤物给自己,好似在他昏暗的岁月中点亮了一盏明灯。樱娘如花解语,又极善舞,巧笑嫣然间总能令他心醉。尤其在床榻之上,娇媚婉转,令他尽情地舒展着心中的郁闷。
慧容人品再好,却不是他喜欢的,他心目中的妻子应该是如樱娘这般,能抚慰丈夫那颗燥动的心。心中打定主意,今日回去便向慧容说明自己要纳妾的事,曾祖母那里自然不会有事,母亲那里,反正现在已与她势同水火,多一样不如她的意,也不算什么。
晚间,慧容听了,却并未如他所想的那般大度,而是说道:“世子纳妾,慧容不敢阻拦,只是,慧容分身乏术,这纳妾之喜,只得世子自己操劳了。婉珍这几日总是惊梦,我去看看她。”这一看,晚间再没有回来。
忠湛心想她这样也属正常,比起母亲那般的强悍,她算是温柔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