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枝往声音的方向看去,便看到一个赶着黑木马车的人。这人脸正鼻挺,约摸三十来岁,自己好像在哪见过。
再看一眼他身后的轿子,想起来了,是那拉着那白玉无瑕的公子的轿子,莫非刚才那低沉清亮的声音,是这轿中发出的?
又看了一眼轿后,跟着两个骑马的人。
这下明白了,这是又遇到那白玉无瑕的公子及其下人了。
轿内坐着的人,应该是那白玉无瑕的公子了。但眼下轿帘关着,看不到他的人。
“请问兄台何事?”青枝问那轿夫道。
那人从怀中取出一幅画卷,手持画轴,让画卷自然向下垂下展开,问:“请问两位可有见过这位姑娘?”
青枝看了看那画像上的人,是一个长相明媚娇美的女子,仔细分辨片刻,觉得画像上的人极像前几日那位被人称为木容姑娘的娘娘。
莫非,轿内那白玉无瑕的公子,是那位木容姑娘的什么人?
但一想到木容姑娘差点被人下毒而亡,在不了解这几人是谁之时,当下也不好直接说出见过她。
万一,这些也是要害她的人呢?
于是摇了摇头,道:“未曾见过。”
话音刚落,就听轿子里有轻轻叹气的声音。
那轿夫卷起画像,对轿内道:“公子不要难过,咱还可以再问问别人。”
轿夫说着往前赶了轿子。
青枝听到那轿内之人悠悠说道:“要是她出来时多带几个人,我也不至于担心她,她只带了四个人,还有两个是女子。身边没有一个是练家子。”
“公子,带的人多她就不好逃出来了,你要相信她还是好好的。”
轿内又是一声轻叹。
此时轿子已经距离青枝有十来尺了。
青枝听到这儿连忙对着前面喊道:“兄台请停轿,我记得我见过这位姑娘!”
在她声音落后,轿子便停了。
青枝快走几步,来到轿边,对轿夫说道:“前几日我曾为画上的姑娘看过病,所以记得。”
这时轿子的轿帘掀开,轿内之人正是此前见的那白玉无瑕的公子,他面色担忧问道:“你刚才说什么?为她看过病?她病了?”
青枝忙道:“她其实没有病,只是因为一直没怎么走路,所以才导致头痛体痛,我和她说多走路便可好转,她便爬了几天山,便好了。”
这白玉无瑕的公子面上担忧之色这才退散,代之以感激的神色,对青枝道:“谢谢这位大夫了。”
“不必客气。我和她分别时她说她要去江月镇,而此前聊天,她亦说过可能还会去江北城。公子不妨先去江月镇看看,如果江月镇找不着,便去江北城找找。”
“谢谢这位大夫,”白玉无瑕公子说道,接着他若有所思地看着青枝的脸,“我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位大夫?”
青枝心道,难道他认出了上次装成小马夫的正是自己?上次自己还画了撇胡子,这也能被认出?
“公子可能认错人了。”
这白玉无瑕的公子微微一笑,“也许。”
青枝亦微微一笑。
白玉无瑕的公子对轿夫道:“江迟,咱们便不去爬仙女山了,径直去江月镇。”
“是。”那轿夫道。
轿夫掉转了马头,将轿子正面朝北,轿子启动前的一瞬间,白玉无瑕的公子再次掀开这边的轿帘,对青枝道:“这位大夫,告辞!”
青枝摆了摆手,“慢走。”
说完回转身,和陆媛清一同往望山居走。
陆媛清走着时扭头又看了一眼后面的轿子,道:“这人不是寻常之人。”
青枝道:“你怎么知道?”虽然她也一早就猜出来了。毕竟,能和木容姑娘扯上关系的,能是寻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