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何鸿志有些后悔,或许当初真不该插手小舅子的工作,以他的性格和魄力,负责一项专职工作,努力钻研下去,说不定真能干出点名堂,但让他做主官担大任,还是欠缺。
听着姐夫撂下的重话,齐有恒像是一时间老了十岁,五官都耷拉下来。
他最不能接受的是,那个与他轻歌曼舞,柔情蜜意,对他满目崇拜,依赖至极的女人,居然是专门来骗他的。
但证据确凿,那一摞证据里,有一份莫菲的笔录和签字。她牵扯到了一桩烟草公司的贪污案中,已被收押。
原来,她竟先后做过烟草公司经理和钱世法的情人。想到这里,齐有恒死的心都有了。
“你这算是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还是玩了一辈子鹰,倒让鹰啄了眼啊?回去好好想想吧。记着!你都是当爷爷的人了!还有,如果你的女儿知道你是这样的爸爸,她会怎么想?”
齐有恒仿佛被什么击中心口,一下子捂住胸口,失魂落魄地下了楼。
何鸿志看着小舅子踉踉跄跄的背影,叹口气,看着桌上的照片说:“傻人有傻福,我就是专门给他擦屁股的!”
那边齐慧慈见弟弟下楼,恨恨地一把揪住他的耳朵,“老四!你怎么能这么糊涂?怎么这么糊涂啊!”
“别说了三姐,我都恨不得投大江死了!”齐有恒见了自小带大他的姐姐,眼泪都要出来了,也不知是揪的耳朵疼,还是觉得羞愧。
齐慧慈松了他的耳朵,又使劲捶打着他的后背,“我打死你,打死你得了!你都多大年纪了!你想过你这次要是事发,家里的老爹会不会被气死?啊?你的老伴怎么办?你的四个孩子怎么做人?我打死你算了!”
齐有恒捂脸,蹲在地上,哭了起来。
他这段时间仿佛被魔鬼操纵了灵魂,只想着自己的所谓爱情,忘记了家中还有老父老伴,还有已经成家立业的儿子们,想到女儿冷冷的眼神,他悔恨地捶着自己的头,“我疯了,我是疯了!”
对着女儿时,本是下定决心再不与莫菲联系了,但是没过几天,莫菲来找他时,他还是浑忘了家中亲人,忘了自己的职责身份,甚至回嘉阳时,还掩耳盗铃的不肯直面女儿。
齐慧慈抓住他的手,“姐知道,姐都知道,你这是受了小人陷害,这天下啊,就没几个男人能经得住女人勾搭的。这次,你姐夫可是尽了最大的力,快刀斩乱麻,伊市嘉阳那边都摆平了!以后你就老老实实的在哈市吧,晚节不保的名声,咱们都担不起啊!”
齐有恒心有余悸地地点头,被姐姐拉到厨房吃面,勤务员早被支走了,面条是姐姐做的,一如既往的难吃,这次是咸得齁人,他兑了一点醋,呼噜呼噜,一口气都吃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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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敬瑜开发的楼盘,半卖半送了两套,一套是齐有恒的,一套是齐保健的。
沈梦昔开学已经一个月了,她对鲁秀芝说,“你和大嫂带着孩子们先去吧,我留下来照顾爷爷。”
鲁秀芝急了,“我们在哪儿待着不一样?你到哈市上个好高中,将来还能考个好大学,你不去,我们也不去了!反正也没个熟人!”
沈梦昔对鲁秀芝的逻辑也是无奈:你在哪里待着还是不一样的!
“你去陪你老伴!我在哪里读书都一样,不耽误考大学!”
鲁秀芝牛性大发,非要她也去哈市,最后,连齐老爷子也同意跟着去哈市了,她只得点头同意。
这两天,不断有旧日邻居和鲁秀芝的老同事来送别,李巧凤和翟丽君都来过了,连刁凤琴都来了。
她们都羡慕鲁秀芝命好,找了个好丈夫,能跟着到大城市去享福。鲁秀芝笑得见牙不见眼,“啥好命啊,我就是个闲不住的操劳命!爱管闲事,人家个个还都不领情!”说完,还翻了沈梦昔一眼,“现在就这个,最让我最操心了!”
沈梦昔无辜地看着她:我为你操碎了心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