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唇边的手生得极其好看,白皙纤细,骨节分明。此时莹白的手背上,因为没有压住针口,有些慢慢渗出,突兀中又带着难以言喻的美感和妖艳。
“我扶你去换药,”傅枝觉得厉南礼很不舒服的样子,便不再理会陆予墨,把手机放在了木柜上,专心,把水杯递过去,“要再喝口热水吗?”
“不喝了。”
厉南礼的桃花眼里快速闪过一抹笑意,再抬头,又咳了声,本就苍白的脸上更显出几分病态,“我没关系的,咳几声也不会怎样,不要让你大哥担心,茶不思饭不想就不好了。”
刘觅:“……”
哦,天呐。
隔着大老远的,这股子茶香味就已经盖不住了。
傅枝觉得厉南礼太不了解吃饱了还能再吃好几碗的陆予墨,“他生活质量很高,不会过的不好。”
此刻,傅枝嘴里生活质量很高,但家里这边信号不太好,已经在寒冬腊月爬到几米高大树上跟傅枝打电话的陆予墨:“……”
鬼知道差点冻成憨批的他为了这段艰难的兄妹情付出了多少心酸的血泪。
他给傅枝隔空喊了段微信语音:【电话不接短信不回,群发晚安忘记点我了呗?】
【还不回?很好,傅枝,养狗了哈?行,你真行,你根本不知道我在很困的时候硬撑着和你说等你睡了我再睡的样子,也不知道我每天没事就抱着手机等你回消息的样子,你全都没见过,你太残忍了!!!】
木柜上的手机消息“滴滴滴——”的闪。
傅枝注意到,如果不是条件不允许,她一定回陆予墨一句,她全部没见过,还不是因为他根本没做过?
刘觅从家庭医生那递过去一卷纱布,“那,厉总的药,就劳烦傅枝小姐帮忙换一下了。”
傅枝:“我一个人换?”
“如果觉得麻烦的话,”厉南礼又咳了两声,“我可以自己换。”
“行,”傅枝不再推拒:“那你就自己换吧。”
厉南礼:“……”
就,一个回合都没完事,就半个回合就整完事呗?
厉南礼的唇线紧绷。
刘觅见状,也傻了,好半晌,找回自己的声音,“要不,还是傅小姐你来吧?厉总也没那么坚强利索能给自己换药……”
你姑且就把他当个残废看吧。
再不济,就当照顾个巨婴呗。
生活不易,多才多艺。
厉南礼的指尖又放在唇边,破嗓而出的咳嗽声在空间内显得尤为突兀,傅枝只好拿过家庭医生兑好的药,把托盘放到木柜台上。
不大的床边,两个人挨的太近,傅枝有些不太自在的替他把衬衫扣子解开。
因为常年锻炼的关系,他的身体并不孱弱,整个人身高腿长,隔得进了,傅枝能感觉到一种极大的压迫感,混杂着淡淡的薄荷清香。因为心脏处缠了好几道纱布,她不得不凑近他,让他抬手,整个人几乎缩在他怀里,去拆之前缠好的纱布。
指尖不经意越过纱布触碰到他的脊背。
傅枝的动作顿了下,有些不太自在,厉南礼却是一副清隽的模样,垂眸看她。
眼前的小姑娘,被他圈在怀里,瓷白的皮肤上带着淡淡的粉色,潋滟着雾气的杏眼轻轻眨了下,再往下,是精致的锁骨,以及一颗妖艳的红痣,因为太过莹白,清晰可见皮肤下的青色血管,让人有种想低下头撕/咬/施/虐的欲/望。
他一只手撑在床沿,一只手放在她的腰上,桃花眼温柔又缱绻。
傅枝身上的不自在更严重了,没办法把他当成普通病人来看。
“手,”傅枝深红的唇瓣有些涩,说,“抬一下。”
厉南礼的喉结滚了下,明明是入了冬的季节,他却觉得热的不行,在极大的自制力下移开视线,按照小姑娘的话抬手,把目光落在不远处的水杯上。
真是煎熬。
好在傅枝很快把药换好,不再管他没有扣好的衬衫扣子,先一步从床边移开,拿起放在木柜台上的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