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师傅拱了拱手,又点了点头。
他不会说话?
陈师傅从箱子里取出一块白布,示意要两名衙役拉扯住,要将尸体与公堂隔绝开。
明王阻止道:“无妨,本王必须亲眼看见才能放心。”
陈师傅点点头,净手点香,掀开白布一端,露出一具骸骨。
没有了皮肉,他摸起骨来更如鱼得水了,一炷香的功夫,便画好了相貌。
吹了吹墨迹,陈师傅将画像呈给了明王。明王看后将画像转给了协审的三人。
萧伯鸾一看画像,抬眼扫了一下堂下跪着的申小菱,不置可否。薛石隐一看画像,心被猛烈一击,仍不动声色地将画像还给了明王。
“申氏,你可认识此人?”明王拿起画像,晃了晃。
是丹儿的画像!
申小菱的手在袖子里掐出了血。他竟然将丹儿从地下挖出来!可现在应该说什么,认识还是不认识?她心乱如麻,死死咬着牙齿不让自己的身体摇晃或颤抖。
远远地眯了眯眼,她埋下头说道:“回殿下话,民妇着实看不清楚。”
明王顺手将画像一扔:“拿去给她辨认!”
薛石隐比衙役更勤快了些,率先捡起画像,走向申小菱。
“申氏,你仔细看清楚了,说实话!”薛石隐将画展开。
真的是丹儿!申小菱觉得眼眶发涩,鼻头发酸。陈师傅将丹儿画得如活过来了一般。
她努力眨了眨眼,道:“回殿下话,民妇不认识此人。”
“刁妇当真嘴硬!”明王冷笑了一声,“萧指挥使,你说说。此女是何人?”
萧伯鸾道:“中秋那夜,正是此女在西湖水中行不轨之事。被本使抓了个正着。她服毒自尽。”
“她是何身份?”明王又问。
“回殿下,卑职确定她是鹤喙楼死士。”萧伯鸾语气极淡,又极认真。
薛石隐收回画像,慢腾腾地坐回自己的位子。明王真的是撒了一个漫天的大网啊。
“你如何确定她是鹤喙楼死士?”明王又问。
“她所用之毒乃鹤喙楼独用之物。服下可使面容溃烂,让人难辨其身份。”萧伯鸾继续说道。
明王拍了一下惊堂木:“犯妇申小菱,本王再问你一遍,你可认识此人?”
申小菱道:“殿下明鉴,民妇确实不认识她。”
“本王料你也不会承认。”明王又道,“传人证。”
还有人证?证明她认识丹儿?
申小菱侧着身子一看。
千算万算,也没想走上堂来的人证,竟然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