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把这个世道想得过于太平了。
夏芸点点头:“你这次这事,城里都传遍了,说什么的都有。”
“能说什么?总不能说成情杀吧?”申小菱调笑着。
“正是!”
这倒是没有想到,申小菱苦笑着:“寡妇门前是非多,果然如此。”
夏芸有话想说,看看四周的婢女,挥了挥手:“你们下去,我们姐妹说说私房话。”
人都走干净了。夏芸悄悄地问道:“我问你,你和那个跑船的丁帮主是怎么回事?听说你们要定亲了?”
申小菱绞紧了眉头。这是从哪里传出去的?是自己的府里人说出去的,还是丁墨那边传出去的?
“你别害羞,只管告诉我。”
申小菱摇摇头说:“我们是好友。我是个不太留意男女大防的人,可能在好事人眼里就有了是非。你也知道我做玩具买卖,小娃娃们极易喜新厌旧,我总得找一些新奇的东西。所以总托他在海市里找一些稀奇玩意儿。一来二去,就成了好友。他在我眼里,与兄弟姊妹无异。我带着照儿和大姐,何曾想过这些男女之事?”
夏芸一拍掌:“我懂!我在军营时,见过的男子成千上万,成日里在一起喝酒吃肉,哪里有功夫想什么嫁不嫁的!可是这事儿传得有鼻子有眼的,说丁帮主曾经有个青梅竹马的贵女,找人给你上了颜色。”
申小菱失笑:“真是百口莫辩,不过,你从何处听说的?”
夏芸道:“两日前明王在静园开了赏荷宴,杭州有头有脸的都去了。妇道人家坐一起不就说这些吗?”
“我竟不知道此事。”难怪那日在仓库,他的表情那么言不由衷。莫非真有青梅竹马这事,如果是这样,就真的讲得通了。
夏芸勾着头,压低声音:“不知道才好了,说是赏花,其实是筹钱。”她指的是赏荷宴。
还是在筹修行宫的银子吗?
“这倒好,昏迷十日,省了一大笔银子。”申小菱说不出的庆幸。
“你这伤的是手臂,怎么还睡了十日?”夏芸喝了一口茶。
“说是我失血过多,又受惊过度。那几日我连梦都没做,从未睡得这么香甜过!”
说罢,申小菱唤来常清,让上些甜汤。
“甜汤是什么?”夏芸觉得申小菱这里尽是稀罕物。
“是金丝燕儿窝用冰糖煨一个时辰就是了。”
很快,常清端上燕窝盏又退了出去。
夏芸看着桌上用白玉碟托着的翠碧琉璃高脚盏,盏内盛着清莹剔透燕窝羹,汤面飘着两三两片糖渍桃花花瓣。配着的小调羹是镂空荷花金柄玉匙。
“呀,我看整个杭州最会过日子的人,就属你了!这碗,这勺,真是不可方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