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的路上,气氛不似来时的沉闷,虽然也是隔着帘子,看不到外面的情形,但是里面的气氛却是轻松愉快的。
关老笑呵呵的问易雪:“穆公子,对落凤山庄的印象如何?”
易雪笑盈盈的答道:“出乎意料!”
“哦?怎么个出乎意料?”关老的笑容更加慈祥和蔼了。
“落凤山庄在江湖传闻中,大名鼎鼎却也神秘非常,故在下一直以为庞庄主是威严不问世事之人,未曾想庞庄主竟然如此和蔼爽朗,且心怀天下大义,在下由衷的钦佩。”
关老听闻哈哈大笑:“我们主上年纪也大不了你多少,说我们主上和蔼就不合适了,爽朗却是真的。”
听闻落凤山庄的庄主竟是如此年轻,易雪由衷佩服道:“没想到统领这天下第一庄的庞庄主竟是如此年轻,却又有如此胸怀与智慧,不愧是凤雏后人,当真是家风传世呀。”
“那是自然,否则自怎会有这百年的山庄呀。”
“我这一路都在思量如何与庄主提及所求之事,没想到庄主竟然如此开门见山,想必我们这一行人庄主也是清楚非常。”易雪试探着说道。
关老笑而不语,易雪又继续试探道:“敢问关老,那东市的牙客龙四,可是你们落凤山庄的人?”
关老用手点了点易雪,哈哈笑道:“你呀,你呀,该你知道的事情,你自然就知道了。”
易雪见关老虽然未答,但是也未否定,心下已然有数:“想必龙四定是落凤山庄的人,只是身份不方便说吧。”
一路闲谈,不知不觉就回到了知凤茶坊,关老回到内院,而易雪则直接来到了外院茶坊,吃了些东西便离开了,虽然人都在,但在茶坊里说话总是不方便的。
话说许掌柜与司马景文、顾荣谈完之后,半分不敢怠慢,即刻修书,派出伙计前往总舵。
就在易雪与庞清见面之时,许掌柜的信函也到了淮漕总舵。
查镛坐在他的太师椅上看着许掌柜的书函,向章师爷寻求意见:“既然是琅琊王氏,师爷对这笔生意有何高见?”
“总舵主,三万石粮食,我们各地分行一时凑齐恐怕有难,但是这笔生意却关乎我们淮漕十二堂的前途,就算再难,也要做成。”
“关乎我们淮漕十二堂的前途?此话怎讲?”查镛一脸疑惑。
“琅琊王氏可是八大世家之首,尚书监王戎的夫人,乃当今皇后的从妹,而尚书令王衍的两个女儿,大女儿嫁鲁国公贾谧,小女儿则是当今的太子妃。”
“哦?竟是这样的,如此说来,这当真是笔送上门的好生意。”查镛黑红的脸上泛着光。
但是他又问道:“那此番前来我江东的王导,是何人物?”
“据属下所知,这王导可是镇军将军大司马王裁之子,王戎和王衍的从弟,而且这王导年纪轻轻就承袭了其祖父的丘子爵位,时人也称其为王丘子。他的来头可比这扬州刺使石历大得多。”
“这么说来,王导的来头可当真不小。此次他忽然来这江都买粮,师爷你看此为何意?”查镛听闻章师爷的话便来了兴致。
“依属下所见,如今长安、洛阳粮价飞涨,这王家必是得了什么风声,想在这洛阳的粮市上,占得先机。”
“即是这样,你即刻修书给高宾,就算不动山阳王墓里的粮食,也要让他把征得的粮食先挪一些过来,这么大的生意定要做成不可。”查镛嗡声嗡气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