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捕头来了。”镇上的人都认识本地的治安官王捕头,纷纷道。
王捕头看了看络腮胡,道;“你们是哪里的?为何到我地盘随意抓人?”
络腮胡迟疑一会,原本跨界抓人,的确是要联系本地官府中人的,虽然他是府里的捕头,但此时还是对这个镇上的捕头解释道;“我是府里推官衙门梁再,今日接到有人报案,府里张推官叫我带人来帮忙解决此事,如今无法商议,自然要带人回去让推官大人裁决。”
“原来是梁捕头,如此小的事情,要去见张推官?”
见他这般说,梁捕头心中已有不爽;“府里大小事刑事民事案件,推官大人都有权处理,你若有什么话,去府里找推官大人说。”
王捕头毕竟不敢过于得罪这上面的人,犹豫了下道;“有请梁捕头移步,我有些话要和你说。”
都是混官场的,络腮胡梁捕头自然知道人情世故,只要能完成任务就行,不可能对什么人都飞扬跋扈。
于是和王捕头往旁边没人的地方站了站。
“桂县的朱县令特意交代,叫我保护步家螺蛳粉,你若有抓人我也不为难你,男的我不管,但女的你不能抓?因为她负责经营步家螺蛳粉。我不为难你,希望你也别为难我。”
梁捕头闻言眉头一皱,县里特意下令保护?这人家莫非有什么来头?但是有来头,干嘛又说可以抓男的,不能抓女的?
“朱县令真有这样的话?他和这步家有关系?”
王捕头说;“真有!据我所知他和步家没关系,朱县令甚至没到过这里,应该是有人托他这样做的。”
“能托朱县令做这事的,来路自然不小,而且朱县令是什么地方的人你是应该知道的。”
朱县令背后的势力太大了,梁捕头自然不愿招惹。
想了想,虽然少抓一个人,但是抓个男的,名义上还是东家,这也够交差了。
于是点点头,折回去对手下衙役道;“把步家车行的步家带回府里去,待判决下来赔付完,再放他回来。”
知道是县里特意交代保护的之后,他也客气了点,不敢说抓,只说带回去。
步儒闻言心中大惊;自己在赶考前夕被卷入这样的事中,得耽误多少读书的时间啊,而且不知道算不算刑事案件,赶考是不能带着刑事案件在身的。
而且心中还很怕,从小他就没被抓入过大牢。但是妻子不用被抓,他安心了不少,为了不让妻子担心,他强颜道;“你别担心,我没事的。”
他以为自己是个童生了,这些赔偿的小事,推官也不敢过于为难他,去到说清楚赔了钱大概就能回来了吧。
姜仪见到他没心没肺的样子,暗暗叹了口气。这傻夫君啊,还真以为被抓去没事?
这件事可能是邓家为首,收买府里的推官办事,让戚仁明出头。
以邓家对步家的恩仇,他们有机会肯定要下死手啊。
到时到了府里,随便叫人下个死手,就说他做俯卧撑累死,或者躲猫猫莫名其妙死了,有冤也没处喊啊。
这样荒谬的事,就算在她前世的世界都能发生,何况是现在的社会?
几个衙役过来绑住步儒,陈治和大马哥走过来,低声喊了句夫人。
姜仪拦住他们;夫君被抓去了还有回旋的余地,如果真的闹大,被冠上了造反谋逆的大罪,这里一个人都不好过。
虽然没有抓她,但抓了步儒,戚仁明和邓冠新都露出得意洋洋的神色,暼了暼带着面纱的姜仪,跟着一群人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