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三爷早已一把将身边两个小的搂在怀里,不让他们看这些。
吴墨离吴二爷父子最近,被溅了满身的血,脸色骇白,人已经吓傻了。
十人动手,呼吸之间,吴家父子已经不成形状。
霍豹皱眉,瞪了那些童军一眼。
他娘的,以为是剁兔子呢!
杀人就杀人,还来这套!
他是吩咐要让旁人长长记性,可也没想虐杀。
宋家人的座位离吴家挨着,之前已经避开。
大家的脸色都不好看。
除了畏惧,还有愤怒。
吴二爷父子再不逊,也只是不逊,因这个就送命,也太没有天理!
年长的还罢,知晓厉害干系,能压住心火;年纪小的少年热血,带了几分义气与冲动。
宋家有个少年伸了胳膊,将呆若木鸡的吴墨往后拉了两步。
霍豹望过去,将见那少年将吴墨挡在身后,鼓着腮帮子与自己对视。
瞧着那蓄势待发模样,要是有人敢动吴墨,就要拼命。
宋家人吓了一跳,忙起来要拉那少年。
混账东西,生死攸关,是能讲义气的时候么?
少年却是挺着脖子,拦在吴墨身前不肯动。
倒是吴墨醒过神来,将少年一把推开,直面霍豹。
不过十六、七岁,身子都哆嗦着,脸上有畏惧、有愤怒,还有迷惘。
霍豹瞥了眼之前附和吴家那三户人,大大小小都成了鹌鹑,反而不如两个少年体面。
屋子里都是血腥味儿,令人作呕。
几个年幼的孩子,都吓得忍不住啼哭起来,可随即被家里人堵住嘴巴,只剩下小猫似的呜咽声。
霍豹视线落在宋家人身上。
那少年已经被家人压住,动也不能动。
宋家人额头上汗津津,被看得几乎站不稳。
这回是吴墨侧身一步,将宋家人挡在身后。
霍豹视线再次落到吴墨身上,少年眼中露出几分决然。
这时,就有个少年武士进来传话:“元帅让带人过去!”
霍豹点点头,对众人道:“元帅传召,走吧!”说着,视线落在宋家人身上。
宋家人识趣,夹着少年走在前头。
路过吴墨的时候,少年还要去拉人,被吴墨避开。
宋家人走完,霍豹对吴墨扬扬下巴,示意他跟上。
吴墨一怔,随即脚步踉跄的跟上。
一家家的跟在后头。
郭三爷拉着年幼的子侄,视线落在吴墨的背影上,神色有些复杂。
鲍白英见他吃力,弯腰抱起一个。
“英大哥……”
郭三爷眼睛发亮,想要开口。
鲍白英摇摇头,先行一步。
……
正厅里。
二十七个座位,都垂了白布。
吴老爷的尸体已经被拖下去,只剩下地上一片暗红。
霍五心情大好,举起酒杯道:“今日得诸位为友,我心甚喜,敬诸位一杯!”
高台上众头领跟着举杯,就是霍宝也以茶代酒,下边的众客也都跟着举杯。
之前附和吴老爷那三人,更是生怕晚了一步,让新元帅想起自己之前的不敬。
霍五仰头饮尽,将酒杯往几上重重一放:“既成一家人,就不用外道……让孩子们都进来了……”
大家的心跟着提了起来。
什么意思?
老的都服软了,还要再折腾小的?
万一谁家孩子熊,那不是拖累全家?
门口早有人留心霍五动静,听了这一句就出去带人。
随即,宋家人为首,二十八家子弟都进了正厅。
不见吴二爷父子,大家并不意外;看到吴墨,却是颇为意外。
以新元帅之前行事手段,竟然没有直接将吴家人杀绝,反而留了一个,还真是难得。
霍五性子爽快,该吓唬的都吓的,便不再墨迹,看了众人一眼,直接道:“十岁以上,十六岁以下的明日来州府找我儿报道,出色的为伴读,差一等的都充童军……这世道娇养孩子就是害孩子,得让孩子们自己立起来,咱们当爹的才能放心……”
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