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多想,王浩就对待坐在车厢内的这个老头的态度,立马就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拱手赔礼道:“王某刚上任街道司司丞半月有余,认识的朝廷大员加在一起屈指可数,方才如有得罪之后,还望范大官人海涵。”
恰在此时,等了多时不见王浩前来汇报情况的包拯,便径直走上前来,在王浩身后,有些焦急地问询道:“王司丞,车厢之内是何人,你是否已经搞清楚,怎么问询了这么久,也不折身返回向我禀报呢?”
有些惊魂未定的王浩,突然听到从身后传来了包拯的问话声,当即吓了一跳,禁不住打了一个寒颤,赶紧转身禀报道:“启禀包公,下官已经打听清楚,车厢之内只有一人,叫做范希文,不知包公可否认得此人?”
未等听完王浩的禀报,当包拯听到“范希文”这三个字后,方才,还面带焦急神色的他,顿时,就面带喜色,随即就把王浩晾在一旁,两个箭步冲上前去,站定在了车厢门口一侧。
“包某还当时谁呢,原来是希文兄,多年不见,希文兄,近来可好?”包拯把脑袋从车厢前门探进去,看到坐在车厢内的老头,心情颇为激动的他,赶紧嘘寒问暖了一番,关切问询道。
站在一旁的王浩,看到包拯称呼车厢之内的那个老头叫“希文兄”,顿时,就让他额头直冒冷汗,因为连包拯对待此人都如此客气,想必确定无疑就是一位朝廷大员,看样子跟包拯之间的关系还不错。
若是这个叫范希文的朝廷大员,因为拦截住了他的马车,从此在心里头记了他的仇,进而怀恨在心,日后说不定真的会找他这个小小从八品的麻烦,到时候该如何是好。
“真是没有想到,我范某进入东京城内,见到的第一位老友,竟然会是希仁兄你。这三年有余的时日,我在西北边陲跟西夏党项人对战,可谓是九死一生。今日能够活着回京,还要感念官家的皇恩浩荡。”坐在车厢之内的范希文,冲着站在车厢前门旁侧的包微微一笑,云淡风轻地说道。
紧接着,包拯赶紧伸出双手,略显殷勤地说道:“希文兄,这一路风尘仆仆舟车劳顿,赶紧下车吧,我扶你下来。不远处便是开封府衙,咱们老友重聚,好好地攀谈上一番如何?!”
在包拯的搀扶之下,范希文下了车来,松开了包拯搀扶的双手后,他先是长舒了一口气,轻轻摇了摇头,用手指了指前方不远处的皇宫,婉言谢绝道:“希仁兄,你是有所不知呐,我此次是奉旨回京。官家在圣旨上说,让我返回东京城之后,第一时间前去觐见,说是要务跟范某相商。
“你我同朝为官,如今位极人臣,你我之间,虽私谊深厚,但是范某有公务在身,又是官家特意在圣旨上交代,哪里敢违抗圣命呢?待范某进宫面见完官人,出宫之后,再前往开封府衙拜会希仁兄,你看可好。”
在范希仁说话的同时,包拯对他这个三年有余未见的老友,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打量了一番,又用鼻子嗅了几下,这才发现范希仁不仅穿着的衣裳破旧不堪,身上还散发着一种多日未沐浴的汗臭味。
见此情景,包拯便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对范希仁再次劝说道:“希仁兄,包某知晓你勤俭节省不修边幅,可是,你穿着一身破烂的衣裳,还有身上散发着汗臭味,以这般模样进宫面见官家,这成何体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