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希孟透过梅琼望了眼身后,站在门口的人都闻到了人间烟火气:“在吃饭?”
此情此景换成任何一个男人,只怕都会冲进去将杜时润往死里打一顿,毕竟这个男人有极大的嫌疑把他给绿了。
可贺希孟呢?
并未。
他着一身黑色大衣站在门口。
没有指责,没有控诉,没有过多的言语。
只道了一句:“你们先吃,我下楼等你。”
瞧!
看!
他多大度。
面对一个有可能给自己带了绿帽子的女人,他不仅不气不恼,还颇有闲情雅致的等人家吃完饭再说。
梅琼张了张嘴,刚想说什么。
只见贺希孟望着她身后,挑了挑眉头。
她转身回眸,只见杜时润拿着她的大衣跟包出来了。
“贺首长来接你了,就回吧!”
震惊、难以置信、痛心,等种种情绪在梅琼的眼眸中翻滚。
世界之大。
竟无她的容身之所。
前面,利益伙伴,婚约牵扯。
后面,相爱之人,爱而不得。
可偏偏,杜时润是个谦谦君子,不会做出有损梅琼名声的事儿。
他可以在她需要依靠的时候给她一隅之地舔伤口。
但、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
贺希孟望着梅琼,看着她眼眸中水汽渐深。
落在身旁的手紧了紧。
夹在指尖的香烟也被楼道里的风吹散了些许。
贺希孟望着人,温温开口:“晚餐时间、有什么事情吃了饭再说。”
说完,他也没理会站在屋子里的二人。
在留下去,他就有那么点棒打鸳鸯的味道了。
贺希孟深知梅琼在他这里可以得到利益,但得不到爱情,她竟然有相爱的人,他何必呢?
将她从那个位置上拉下来跟自己为伍。
让这个世界多一个跟他一样的可怜人。
他们这些人为了家族奔波奋斗,放弃自己的人生已经够惨了。
何必将他们人生当中唯一的一点光亮也给掐灭掉了,这种事情贺希孟做不出来。
也做不到。
尾冬寒风,呼啸而过。
大学校园里,绿化本就极好。
路灯下,树影婆娑的落下来。
洒在他的脚边。
贺希孟站在楼道出口不远处抽烟。
香烟混着寒风而来,将他的脑子都吹清醒了些。
浑身的酒气,也被吹散了。
楼上、梅琼磨磨蹭蹭的吃完这顿饭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的事情了。
她下楼时贺希孟站在楼道口、脚边堆满了烟头。
看起来,抽了不少烟。
听闻身后声响,贺希孟侧眸望了人一眼。
“走走?”
她点了点头。
二人之间的气氛很奇怪。
在此时此刻,他们没有丝毫争吵,反倒是极其心平气和的走在大学校园里,散着步。
那闲庭信步的模样让人以为二人是情侣。
贺希孟没有半点责怪,以及警告的话语出来,反倒是走了许久之后,问她:“梁祝看过吗?”
梅琼一颤。
侧眸望着身旁男人。
远方的路灯打在贺希孟的脸上,让这人的面部线条柔和了几分,鼻息之间,隐隐有一阵阵的酒味传来。
他兴许,刚从应惆怅出来。
贺希孟其人,属于军人特有的阳刚之美。
宽阔的肩膀,远远看着都能给人一种安定感。
周身挺拔的气质如黄山上的松柏。
迎风而立,不卑不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