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些年,因着跟邬越安道路不同,他也没有大声宣扬。
似乎是怕影响她的仕途,又或者其他。
总之,这二人之间的任何你来我往都是沉默的。
邬越安知晓。
但从未作出回应。
除去二人之间正常的交流,并未有半分逾越。
而今日,姜慕晚再看出这中间的端倪时,是震惊的。
震惊的是萧言礼喜欢的人,竟然是——————邬越安。
姜慕晚比任何人都清楚,首都上层圈子里但凡是有那么几分能力的女人,婚姻之事都不能由自己做主,又或者说他们走的每一步都要为家族的下一步做打算。
而她所认识的梅琼也好,邬越安也罢。
都是极有能力且极有野心的人。
三十岁的光景,正值大好年华之时。
此时,让他们放弃仕途去结一场对自己无利的婚,估计他们也不会干。
行至人生的关键点结一场婚,遇到什么人都极其重要,如果此时邬越安选择嫁给了一个商人,那么她人生仕途的道路上必然会被后来者居上。
以姜慕晚对邬越安的了解。
她即便是爱萧言礼。
也会在此时克制住这份情爱。
不让自己多年来的努力功亏一篑。
一旦她们的理智战胜了荷尔蒙,婚姻最终都会成为附属品。
这又是一场不会开花结果的婚姻。
“萧言礼——————,”姜慕晚想说什么,欲言又止。
叹了口气。
“每个人的人生道路都不同,你能想到的东西,萧言礼也能想到,如果他将这一切都想清楚之后,还仍旧愿意在邬越安身上浪费时间,那么旁人,说什么都没用。”
顾江年轻声规劝她。
温厚的指尖落在她的手背上,轻轻的捏着。
姜慕晚陷入了沉默。
这种时候,她本该为了萧言礼而感动悲哀。
可此时,她却异常的。
感叹起了那么些人的命运。
普通的女人选择一场婚姻、是选择爱她的。
或者她爱的。
而有另一些女人选择一场婚姻,选择的是对方能给自己带来多少利益。
与其说他们找的是一个丈夫,倒不如说他们找的是一个合作商。
一个能携手并进为自己创造更大价值的合作商。
可有些话,姜慕晚说不出来。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的道理谁都懂,你生在这个圈子里享受这个圈子里给你的教育以及人脉,你就必须要为这个圈子付出些什么。
有些普通只能打断牙齿往肚子里咽。
“腰不舒服?”后座,顾江年见人频频动来动去,有些坐立难安。
“有些,”她点了点头。
身旁,男人调整了姿势,从身后拉了个抱枕过来落在自己大腿上,示意她躺下来。
将躺下。
酸胀的腰肢上落下了一只温厚的掌心,不轻不重,且缓缓的揉着。
车内空调温度适中。
且又有人舒缓不适之处。
归家路上,她睡了过去。
顾江年压低嗓音吩咐司机将空调温度调高一些。
直至归家,姜慕晚都没有醒来。
一路睡得沉,到家了都没丝毫感觉。
顾先生脱了身上大衣裹在人身上,防止夜间寒风吹着她。
将抱着人进屋,便见宋蓉跟俞滢从厨房出来。
见此景,愣了一下。
“怎么了?”
宋蓉本是个及其温柔的人,往日里说话都是及其轻声细语的。
而今日,见姜慕晚睡着了,这声怎么了,更甚低了几分。
可即便如此,顾江年还是抬手做了个禁声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