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慕晚推门进去,望着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的男人,默了默,唇瓣轻启:“可以用午餐了。”
顾江年未动。
此时,与他而言,重要的不是吃不吃饭,而是姜慕晚能否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他的沉默,就证明了此时对姜慕晚的做法,不满意,且极其不满意。
“准备杵那儿当电线杆子?”见人久久未动,顾江年动了肝火,夹着烟的手缓缓垂下来,冷飕飕硬邦邦的来了这么一句。
姜慕晚不是个会吃亏的人,顾江年这话若是往常说,指不定早就炸毛了。
今日可谓是忍了又忍。
姜慕晚反手带上门,进了书房,温着嗓子开腔:“先吃饭?”
顾先生沉默了。
这沉默来源于被姜慕晚实实在在的气到了,气到心肝脾肺肾都挤乎到一起去了,哪儿哪儿都不舒坦。
男人夹着香烟的指尖微微曲了曲,望着姜慕晚的目光比刚刚还寒冷些许。
他娶了个什么东西?脾气不好不听话,犯了错死不认。
这就是他顾江年费尽心思弄回家的女人?
男人伸手将手中香烟狠狠的丢进烟灰缸里,阴沉的丢出两个字:“出去。”
不能看!
看见姜慕晚他心脏疼。
命不久矣的那种疼。
怕自己活生生的死在姜慕晚手上。
姜慕晚哪里敢出去?这要是出去了不说别人,宋蓉第一个饶不了她。
“我错了,”本也是她错在先,低头认个错,也没什么。
这是顾江年显然对她这般简简单单地低头认错不满意。
倘若此时你让姜慕晚想出一套完美的说辞低头认错,也实在是有点为难她。
意料之中她的低头认错,并没有得到顾江年的回应,一如昨晚一样,而此时姜慕晚在纠结,在思忖。
直到良久,她说出了一番自己认为比较恰当的说辞:“姜临一事,确实是我冲动了,也没有听你的劝告,错在我,我道歉,我也没想到因着我自己的一时冲动而让妈妈受到了伤害,可事关姜临意图伤害宋家,我即便是再冷静也会有失去理智的时候。一如你碰到有人想伤害妈妈的时候,牵连了你跟君华,我道歉。”
姜慕晚一番话说的也算是有理有据,道了歉,也说明了永原由。
可这原由,不能令顾江年满意,他要的是姜慕晚在这场关系中切切实实的意识到自己错误所在,且这个错误,不是从宋家女儿的角度出发,还得从顾江年太太的角度出发,以及为人妻的角度出发。
姜慕晚的这通解释,解释了个寂寞。
如此解释,还不如不解释。
顾江年缓缓起身,站在书桌前低低睨着姜慕晚,说出来的话一如他的神色那般,极其寒凉:“你以为,我跟你较劲,是为了母亲?是为了我自己?”
姜慕晚抬眸望着顾江年,虽然没有开口言语,可满眼的神色都似是在询问顾江年,难道不是吗?
顾江年心都寒了,他素来是个把控情绪的高手,梅建新在c市多年,又在政场浮沉经年,尚且都要赞叹一句顾江年的高超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