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转身准备离去时,布满寒霜的视线睨了眼姜慕晚。
未有只言片语,转身离开。
兴许是这个男人的视线太过冰冷,带着几分寒霜,姜慕晚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望了眼压着火气的顾江年,亦步亦趋的跟了出去。
直至行至自己的病房,直道方铭过来说了大致情况。
直到余瑟进来,他的视线仍旧是冰冷的。
“方铭怎么说?”余瑟问。
“可以出院,”顾江年答。
“那回家吧!医院里总归是不舒服的,”余瑟温声提议,大抵是见顾江年脸色冷的厉害,不由的多瞧了两眼。
临近十二点,往日在家,余瑟早已休息,可今日、未曾。
顾江年看到了,姜慕晚自然也看到了。
因着也没什么好收拾的,一行人离去,且离去时,顾江年喊了两个保镖守着姜临,寓意为何,及其明显。
进电梯,余瑟见气氛不对,刻意的找话说,可回应的,只有姜慕晚,顾江年全程保持静默,且这静默实在是太过吓人。
大抵是许多年未曾见到顾江年这般了,一时之间余瑟也不知晓该如何办是好,正琢磨着,电梯门开了。
顾江年来时,电梯口并无人。
可离去时,那些记者就跟苍蝇似的密密麻麻的爬了上来,怼在电梯口,保镖拦都拦不住,那些记者见了这一家三口下来,蜂拥而至,安静的停车场一下子就沸腾了起来。
顾江年先行一步出来,乍一见眼前景象。首先想到的第一反应是将余瑟挡在身后。
若此时,要在公众跟前选择一人维护的话,他首要维护的,是余瑟、而不是姜慕晚。
后者见多了这些场合,而余瑟、在以往极长的一段时间里,这些都是她噩梦的根源。
可不曾想,余瑟已经错开身子出来了。
那些长枪短炮猛的怼上来时让她有一秒钟的惊慌失措,脸色瞬间寡白。
而顾江年,在极快的时间内,脱下身上的西装外套盖在余瑟的脸面上,伸手揽住她的肩头,将人往怀里带,且另一只手,及其仓促且慌乱的抓起姜慕晚的臂弯,就如此,这人一手揽住余瑟的肩头,一手抓着姜慕晚的臂弯往车那方带。
顾江年自座上c市首富后,极少在人前冷脸,而今日,却不同以往。
“身为君华董事、c市首富、顾先生对于顾太太意图开车撞自己亲生父亲一事有何看法?”
“外界传言顾先生是孝子,可现如今达斯姜董也就是顾董的太太开车撞自己父亲一事,顾董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顾董孝子,慈善家的身份,我们能否怀疑?”
顾江年踩着坚定的步伐将二人送上车,身后记者的追问声一声高过一声。
每问一句,顾江年的脸色就冷一分。
哐当,男人伸手,力度极大的甩上车门,而后缓缓回头,目光冰冷跟淬着冰刀子似的盯着这这些记者。
“未经求证就妄下定论,诸位是没尝过君华律师函的滋味吧?”
顾江年心中怒火已是压不住,又道:“管天管地还管起我顾江年老婆来了?诸位这么厉害,我这c市首富的位置怕是要让位了。”
一众记者听着顾江年的警告,面色寒了又寒。
“顾董不觉得顾太太太猖狂了吗?藐视法律,目无天法。”
男人前行步伐猛地顿住,望着记者面色冷寒且一字一句道:“至于你说的藐视法律,顾某不知道你从何得知,如果出个车祸都是藐视法律的话,那么全国每天都有成百上千人都在藐视法律,至于你说的猖狂,老子惯的,你有意见?”
不待记者回答,这人再度狂妄开口:“有意见你也给我忍着,我顾江年的女人轮不到你来指指点点。”
顾江年的怒火,无法掩藏。
他太气了。
实在是太气了。
对于姜慕晚的不听劝告,他实在是忍不住心中膨胀的怒火。
这日,顾江年未曾跟余瑟和姜慕晚二人同承一车,他怕自己忍不住。
十二点四十七,一行人归顾公馆,入了深夜,雨势又逐渐变大,噼里啪啦的砸下来,顾江年撑着伞站在雨幕中将车里的余瑟扶了下来,一路扶着人进屋子,一路从医院回来,余瑟的心脏仍旧在砰砰跳。
心慌与颤栗同步进行、曾几何时,她也被人如此恶意围攻过。
进了屋子,顾江年将伞递给佣人,依旧是揽着余瑟的肩膀不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