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里,静悄悄的。
连带着水壶的工作声都停歇了,气氛静的可怕。
慕晚不是未曾被人追求过,那些人,或暗示、或疯狂攻陷。
但如季言庭这般及其直白而又坦荡的告知尚且还是头一个。
但可惜,跟一个已婚妇女谈感情,注定没结果。
“恐怕要让季总失望了,”慕晚淡淡开口。
季言庭还能坦然,亦很淡然:“正是因为知晓没结果才告知姜董的,但凡是有一些许可能性我也不会这般直白。”
他与姜慕晚,好似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二人之间的距离太过遥远。
若她只是姜家慕晚他尚且还有些许机会,可她不仅仅姜家慕晚,她还是宋家蛮蛮。
“季某是有私心的。”
“什么私心?”
“想提前插个队。”
季言庭的这番话没有引起姜慕晚的反感,相反的,她欣赏他的坦然。
成年人在相处一段关系时,是会权衡利弊的。
倘若一段关系带来的是猜忌与怀疑,无论是谁都会远离。
季言庭事先开口挑明无疑也是聪明的举动。
面对如此坦然的季言庭,姜慕晚不得不承认自己小家子气了,她之所以将华众一群老总的案子交给付婧去办,是因不想跟季言庭有何接触。
她扭扭捏捏,季言庭何其坦然?
慕晚落在膝盖上的指尖起起落落,试图按下心中动荡。
“倘若往后姜小姐有意向,可以考虑考虑季某,我不算最佳选择,应当也不算太差,且姜总与我结婚不会损财亦不会折利,如果姜总想要爱情,我也可以给。”
季言庭这番话的言外之意异常明显,不管姜慕晚跟谁结婚,嫁给谁,自身利益亦或是公司利益都会有所损伤。
她微低头,哂笑了声,颔了颔首道:“我会记住季总的话的。”
日暮西下,太阳公公藏起了脸面,城市的霓虹灯逐渐亮起,侧眸望去,澜江边儿上灯光闪闪,异常耀眼。
“一起吃个饭?”季言庭开口,话语间带着几分询问。
姜慕晚本意是想拒绝的,但对方今日一番话说的如此坦诚,她不好拒绝。
遇上一次的坦诚不同,若说上一次季言庭是给彼此双方铺上了一层窗户纸的话,那么今日是主动将这层窗户纸捅破了。
看出她的犹豫,季言庭再道:“聊聊案子的事情。”
六点三十五分,二人起身,准备离开茶室,慕晚接到了顾江年电话,她从包里拿出手机忘了眼季言庭,后者会意,跨步先行出了包厢。
接起,那侧传来顾江年沉稳的话语声:“回家了吗?”
这声回家了吗无疑是在告知慕晚,他也在外面。
“有应酬,”她答,言简意赅。
顾江年在那侧愣了愣,默了数秒才道:“拼命三郎?”
简短的四个字不难听出顾江年话语里的寒意,显然是对姜慕晚应酬之事感到极为不满。
“茶局,我很惜命,”前两个字是告知,后面一句解释。
说惜命,无疑是告知顾江年她不会傻了吧唧的拿命去跟谁应酬。
头孢配酒,说走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