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慕晚坐在季亥对面,长桌的正中央有一穿着旗袍泡茶的服务员。
她将进去,服务员将泡好的茶递了杯过来。
“出去吧!我们自己来,”季亥开口。
服务员起身离开,他起身坐到了主位接替了服务员手中的工作。
这于姜慕晚而言是殊荣。
也是季亥给她的抬举。
伤口将拆线,酒不能沾,茶也只能适量,她心中清明。
素来惜命的人也不会放纵自己。
“华众一事,得劳烦季检了,”慕晚靠在椅子上望着季亥淡淡开口。
华众老总的数份贪污受贿案送到检察院,说全部属实似乎也太过浮夸。
这其中或多或少有些证据不足之地。
姜慕晚在这件事情上,将华众的案子交给了季言庭也由季言庭送至检察院,这父子二人想必在家也已经交接更甚是谈过此事了,她今日本大可不来见季亥,但处于礼貌,亦或是处于长期发展的考虑,来了。
识相之人总是深得人心。
季家父子二人无疑是很好的合作对象。
“本是我们欠姜董人情,谈不上劳烦不劳烦,倒是季某该感谢姜董给我们一个还人情的机会。”
说是还人情不若是制造了另一个人情,商场中最不值钱的是钱,最值钱的是人情恩情,季亥欠她人情她固然知晓,华众此时的案子需要从季亥手中过她也知晓。
一来一往,本该是互不相欠的。
可偏偏,姜慕晚越过华众法务部将这件事情交给了季言庭去办。
如此一来,旧的恩情完了,新的恩情还在。
她送给季言庭的是钱,季言庭欠她的又是另一桩人情。
“互利互惠,谈不上人情,倒是我麻烦您了。”
二人你来我往之间说尽客气话,就华众的案子姜慕晚即便是不说,季言庭也能知晓这其中的深意。
六点,日暮西斜,夕阳的余光洒在澜江上折射出暖黄的光晕,二人聊着公事,包厢门被人叩响,季亥道了声进,日式推拉门被人移开,一身深蓝色西装的季言庭出现在眼前。
姜慕晚微愣,似是没想到季言庭会来。
四目相对,后者是坦然,前者是微愣。
见季言庭来,季亥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朝着慕晚歉意开口:“本该是邀请姜董吃晚餐的,但季某今日与市政的人有座谈会----------。”
“您去忙,本是我插队了,也不好浪费您太多时间,”慕晚视线从季言庭身上收回,淡淡回应道。
“言庭招呼好姜董,”季亥起身轻声交代季言庭。
后者点点头,表示知晓。
近期,与季言庭交涉之事一直是付婧在做,二人上一次相见已经是许久之前的事情了。
“还请姜董莫见怪,”季言庭先行一步开口致歉。
姜慕晚望着人悠悠靠在椅子上,望着他道:“我不明白季总是何意思。”
“虽然很想不承认、但想必姜董也能看出来,季某心系姜小姐。”
成年人的表白似乎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更勿论二人都是商业精英的人物,都是混迹生意场上的妖魔鬼怪,见多了那些魑魅魍魉,也不屑于在用甜言蜜语去开启一场表白。
直来直去或许胜过一切。
“这么说或许有些唐突与冒昧,我欣赏姜小姐的魄力与手段,也被姜小姐的智慧所折服,季某深知姜小姐不会与我有何牵扯与瓜葛,也曾试过劝说自己,但失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