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是一个反转之间,顾江年将姜慕晚推到了自己刚刚所处的位置上,让她去煎熬,去抉择,去感受自己感受到的为难。
仅仅是我一个人感到虐心有何用?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一起来。
高手过招,不见血。
但足以虐心。
姜慕晚站在山顶之巅,被顾江年堵住了下山的路,往左是万丈深渊,往右也是。
她不能控诉顾江年这番无情的言论,倘若是控诉了,这人一定会耳提面命的告诉她,这不就是你所求的?
你所要的?
姜慕晚像极了一个哑巴,被顾江年摁着头给塞了满嘴的黄连,却说不出半分的苦来。
“既然是商人之间的交易,那么交易完成了,是不是也能提前功成身退了?”言下之意,她跟顾江年结婚只是为了收复华众,现在华众已经到手,那么这场婚姻是否可以就此结束?
这是气话,姜慕晚不否认,。
她俨然是对顾江年塞了她满口黄连之事觉得是不快,想用这句听起来不痛不痒的话来戳伤他的内心。
想让他流更多的血。
“完成交易的是你个人,并非我们,”他开口,望着她一字一句的道出这句话,且字句之间及其认真。
“提前撕毁合约是要付大笔违约金的,姜董付得起吗?”顾江年此时,如同拿着生死簿的冷面阎王,站在姜慕晚跟前,翻着生死簿,决定她的生死。
刹那间,卧室一片静谧,没有多余的声响。
连带着二人的呼吸都听不见。
兰英早已退出去,不敢在这战火连连的卧室里多呆。
唯恐这火烧到自己身上,她现在只祈求,自家太太能服个软,平息了这场即将喷发的怒火。
山顶之巅位置,不好站。
顾江年用同样的方式把姜慕晚推上去,这本身就是一个残忍的举动。
可即便是残忍,他仍旧干了。
“我跟你讲情情爱爱,你跟我讲商场利益,你既然想用商场的方式来对待这场婚姻,那便依你,我顾江年不是什么慈善家,也没有普度众生的爱好,更不是个滥情的中央空调,身旁的人都各司其职各占其位,你也是。”
是妻子就占妻子的位置,享受妻子的福利待遇。
是商人就占商人的位置,承受商人多的待遇。
五月,以争吵结尾。
顾江年说到做到,姜慕晚搬出了主卧。
连带着让人将她的换洗衣物和护肤用品都搬上了三楼客房。
那晚,姜慕晚坐在客房感受着这奇耻大辱,看着兰英一点点的将她的东西搬上来时,慕晚气红了眼。
彻夜未眠。
次日,她未归,有意留宿澜君府。
接到顾江年的电话,那侧话语冷厉带着几分警告:“既然是利益关系,姜董是否应该谨遵合同办事?违反条约也有相应的法律责任产生。”
让她住客厅,强制性的逼着她回家。
这都是顾江年的手笔。
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姜慕晚此时体会的淋漓尽致。
六月、以冷战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