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壶工作声停歇,顾江年松开姜慕晚,倒了杯水端在掌心,牵着人往楼山去,行至楼梯上,姜慕晚才看见,这人没穿鞋。
赤脚踩在地板上。
四月的天,不冷不热,温度舒适,顾公馆的地暖早就关了。
见顾江年赤脚,姜慕晚有些好奇,好奇地板凉不凉,于是、在顾江年看不到的地方这人脱了鞋子,有模有样的学着顾江年,赤着脚丫子踩在地板上。
顾江年一路牵着人进卧室,反身光门时,见长廊上躺了两只拖鞋。
再低头看姜慕晚的脚丫子、光溜溜的。
见顾江年看过来,她动了动脚趾头,且得出结论道:“还是有点凉的。”
“谁让你脱鞋的?”
“你也没穿啊!”
顾江年:..............
翌日清晨,姜慕晚被一通电话吵醒,彼时、尚早。
向来有早起运动的人也没起。
这通电话来的,太早。
早到姜慕晚在睡梦中被人吵醒时,浑身戾气,及其不耐烦的哼哼唧唧着,而本是圈着她的顾江年,松了手,平躺在床上,一手落在被子上,一手搭着眼帘,显然也是被吵醒了。
她将床头柜上的手机够过来,趴在床上接起,还未开口言语,一声怒喝从那方传来。
挂电话,拉黑,扔手机,姜慕晚一系列动作都及其干脆利落。
没睡好的人又“滚”回了顾江年身旁,迷蒙着眼伸手将顾江年搭在眼帘上的臂弯扒拉下来,落在自己脑后。
“谁的电话?”
“神经病,”她嘟囔着,接着睡了过去。
顾公馆有多安静。
此时的姜家便有多吵闹,没了老爷子与姜司南的姜家,不如以往热闹,稍显的有些空荡荡的。
杨珊之所以在这日清晨炸毛,是因华众董事长的位置被姜慕晚坐上了。
好不容易盼到老爷子推出去了,原以为自己可以翻身做主当主人了,哪里知晓被姜慕晚截胡了。
老爷子不在的这些时日是杨珊嫁给姜临之后最快活的日子了,没有了老东西的摧残与打压,她在这个家里横行霸道,想如何便如何。
原以为此后的生活都会这般,可哪里知晓,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昨夜,姜临彻夜未归,她一通点话拨给薛原才大致的知晓事情的脉络。
姜慕晚将股票卖给了宋蛮蛮,而宋蛮蛮便是姜慕晚,她现在,反杀回来坐上了华众董事长的位置,杨珊此时的心都是颤的,恨不得能弄死她。
是以,今日天未亮,这通电话便过去了。
可还没开始骂,便被人挂了电话。
姜司南被送走,如今华也没了她的份,怎能甘心?
怎能甘心?
她苦苦等了二十余年,好不容易见到了光明,又被姜慕晚一脚踹进地狱了。
“夫人,”佣人晨间起来见杨珊穿着睡袍站在客厅里,吓得惊呼了声。
而站在客厅的杨珊猛地回头,凶神恶煞的望着佣人,冷声怒斥:“滚。”
吓得佣人屁滚尿流,转身就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