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见此,伸手,将手中茶盏伸出去,坐在对面的儿媳妇伸手将过,老爷子清了清嗓子:“不止为贺家,也为了宋家,这本是一件互利互惠双赢的事件。”
“我不想见到媒体,”她开口。
而后许是怕老爷子不重视,在道:“这点不能商量。”
那侧,回应他的是老爷子的沉默。
不见媒体,有点不切实际。
但事在人为,万事总有两全之法。
“外公跟你保证,媒体只会写我们想看的。”
“若有万一呢?”
“万一这事儿不会在外公这里发生,”老爷子话语坚定;有着将一切控于掌心的能力。
“蛮蛮、你若连我都不信,那这世间再无你可信之人了,”老爷子沉稳的话语传进姜慕晚的脑子里。
是啊!这世间若是连老爷子都不信,她在无可信之人了。
当初是谁将她从苦海拉出去的,她可是记得一清二楚。
居安不忘危,富足不忘贫,位高不忘本,权重不忘民。
她不能做个忘恩负义的人。
比起顾江年,姜慕晚当真是没那么洒脱。
她伸手,将手机换了只手,而后掌心落在桌面上,似是准备吸吸汗。
“一个家族的冗繁昌盛,不是靠埋头苦干得来的,这就是为什么我会放任你跟思慎出去的原因。”
“我明白,”姜慕晚回应,话语沉重。
“需要接你吗?”
“我联系宋思慎。”
“好,谢谢蛮蛮。”
“外公客气了,我也是宋家人。”
寒暄之语结束,姜慕晚伸手见手机搁在了桌面上,随即,仰头狠狠叹了口气,而后,修长的指尖拉开抽屉,从里头抽了根烟出来,低头拢手点燃,蹙在一起的眉心紧紧的拧在一起,叫人看不真切。
付婧站在一旁,许久不敢言。
她知晓,道义与梦想相撞时,是很难抉择的。
她想要华众的心情极其迫切,但宋家养她长大,她不能做个忘恩负义过河拆桥的人。
没有宋家老爷子,哪有现如今的姜慕晚?
没有宋家老爷子,哪有现如今的达斯?
内心的叫嚣如同疯长的荞麦,在荒芜的麦田里扎了根,拔不干净。
办公椅上,姜慕晚微眯着眼,吞云吐雾。
脑海中本是规划好图谋在此时悉数被推翻,她的计划里没有宋家,可此时----不同。
她得把宋家规划进来。
不然、这个计划永远缺了一角。
这日,付婧看着姜慕晚坐在办公椅上抽了数根烟,一根接着一根,本是洁白的指尖被染黄。
而本是紧皱的眉头寸寸舒展开。
许久之后,似是雨过天晴,她伸手,将烟蒂摁进烟灰缸里,唇边笑意深深。
悠悠话语声在此时响起:“诱姜司南去凤凰台,三十一日晚。”
“好,”付婧回应,知晓姜慕晚心中有大计,未曾多问,只是应允。
元旦,她要返回首都,那定然不能让c市这方的人闲下来。
要走,也得搅乱风雨再走。
姜家,谋算她?
也得看看有没有这个本事。
这日下午,季言庭高调出现在华众,为何是高调出席?
这个下午茶,不是姜慕晚与季言庭二人的下午茶,是整个华众二十二层每个人的下午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