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不了。
若真能安心,她便不是姜慕晚了。
“谁送的?”这日,付婧将近办公室便见姜慕晚桌面上那大捧的玫瑰花,扎眼的红一时之间让她稍有些未曾反应过来。
姜慕晚伸手,将桌面上的纸巾捻起来丢进垃圾桶里,薄唇轻启:“季言庭。”
呵-----一声浅笑从付婧口中传出来,随即道:“你别说,季言庭比顾江年识相。”
顾江年?
那个狗男人是不识相。
可他也不屑做这些是吗?他瞧不起这些。
“识相有什么用?”这声淡淡的询问叫付婧心头一紧,望着她,有半秒的静默。
站在原地思忖了许久之后,才淡淡的,悠悠开口:“首都那边传来消息,说--------。”
付婧欲言又止,明显是有些话语不太适合在此时说出口,望着姜慕晚的神情稍有些局促不安。
“说什么?”
“贺希孟受伤了,上头那边这几日可能会下来探望,贺家人希望你能去看看。”
“...........”付婧话语落地,回应她的是无限沉默。
姜慕晚望着她的目光带着些许冷厉的杀意,清明的眉眼中冒着点点冰渣子,比屋外的三九严冬还冻人。
“我是转场女王吗?应付完顾江年跟季言庭还要去管贺希孟?”
幽深且带着怒火的话语出来,让付婧微微低了低眸,不敢直视姜慕晚。
按理说,贺家不是拖泥带水的人,但此番,能让她这般偶做,不是没理由的,亦或是,有所求。
姜慕晚一番怒火发泄出来,沉默了片刻,而后,许是意识到自己脾气坏了些,稳了稳情绪:“贺家人让你来说的?”
付婧点了点头。
啪嗒,姜慕晚伸手将手中签字笔扔在桌面上。
思及贺希孟,抿了抿唇,脑海中出现那人的身影,沉稳的气质,英气的容颜,伟岸的肩膀给人无限安全感。
可这般一个人中龙凤,她们注定无缘。
贺希孟是贺希孟。
贺家是贺家。
“伤的如何?”她问,话语间隐着半分关心。
“伤着腿了,可能要养段时日,”付婧如实回答。
她不清楚姜慕晚与贺希孟之间为何会解除婚约,既然已经解除了本不该在叨扰对方,可妾无意,郎有情。
这段关系,不知是断了还是没断。
姜慕晚的这声关心或许与爱情无关,只是来自相熟人的一句问候而已。
“你--------,”付婧本想说,若是不想去就不去罢了。
可这话尚未出口,姜慕晚桌面上手机响起,她看了眼,伸手接起,一句外公流淌出来。
那侧,老人家浑厚的嗓音响起,全然听不出来年近八十。
“最近忙吗?”
“还算好,”她答,话语温软,乖乖巧巧的,与宋蓉通电话时有那么几分相像。
“外公求你件事儿?”老爷子在那侧,身旁坐着儿媳,望着她的视线稍稍有些紧张。
“外公严重了,您直说。”
尽管此时,她知晓老爷子这通电话是为了贺家来的,也未曾点名。
有些事情,先知晓并不见得是好的。
“你跟贺家希孟虽说婚约解除了,如今嫁娶随意,但碍着两家利益尚未公之于众,昨日贺家小子因公受伤,你母亲与舅舅的科研成果正值高峰,正需要高调之时,外公希望你能放下繁忙之事抽空回来一趟。”
话语落地,姜慕晚静默了,拿着手机的手微微出了些许湿汗。
老爷子的话说的明白,需要高调。
那就是需要在媒体面前露面,万一媒体将c市这边新闻闹过去了,只怕是忙没帮上,还惹了一身骚。
回应老爷子的是姜慕晚的静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