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场很快开始。
柳诚有了上一场的教训,这一次谨慎了很多,目光也专注了很多。
他毕竟还是有功夫在手上的,苏靖易同他周旋时也费了不少时间。
柳诚最大的特点便是运球灵活,他虽然力气不大,可手下动作却很敏捷,行的尽是弯弯绕绕的角度,让人预判不得路线。
不过毕竟苏靖易是在沙场上打磨过的人,不仅反应能力过人,手上的功夫更是不差,往往几个来回便能将柳诚的路堵死。
大约过了有一炷香的时候,柳诚体力不及苏靖易好,手下动作有了些许疲累之态,一不小心便留了个空,被人将球夺了过去。
柳诚眉心一滞,当即勒马回头,追了回去。
奈何他纵马不及苏靖易快,无论如何努力,也都是和他差上了些许距离。
他眉眼越发阴沉,眼见着这一局又要输了,他握紧了手中的球棍,余光瞥向苏靖易骑乘的马,墨眸闪过一丝异色,手中球棍以旁人不易察觉的角度刁钻地击过马的后蹄。
马儿一声嘶鸣,蹄下步伐亦倏然顿住,右后蹄一歪,险些没跌下去。
马背上的人亦差点被甩落,好在苏靖易经验老道,牢牢攥住了手中缰绳,眉眼沉着冷静,生生将那马在手下控制住了,没让它受惊发狂。
人群之中见得这般紧张情形不由得惊呼起来,生怕出了什么危险。
好在化险为夷,只是苏靖易因为用力勒过缰绳,手中被勒出一道长长的血痕。
外场的付承雪倏然攥紧手中帕子,眉心凝滞。
苏翎的脸色亦寒下来。
旁人许是没瞧见,可她瞧得却仔细,这哪里是什么意外,分明就是柳诚玩不起,开始暗做手脚!
“柳诚你是不是男人!”苏翎在场外高声吗骂了一句,神色十分不客气,“比不过我哥哥就开始使小动作,市井小人都比你强三分!”
苏翎一句话激起千层浪,大部分人刚刚没瞧见他那隐秘的动作,现下听苏翎这样一说倒是回过味来了。
那马一直好好的,怎么会忽然发狂?
莫不是柳诚真的暗地里违了规?
场外的仲裁眼见事态有失控的局面,忙惶恐地阻拦道,“苏家小姐,场外人员不可干涉场内之事。”
“明明是他犯规在先,还不准我说了?你怎么当的仲裁,连这都没瞧见?”苏翎挑眉道。
这……
仲裁苦着脸,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刚刚那个角度,他确实没瞧见什么啊。
柳诚已经借着这个由子夺回了球,听着苏翎的话脸色很不好看,但也分不出心思来和她争论,只自顾自地看着前方孔洞,希望能早些结束比赛。
苏翎见他未停,在场外冷笑一声,“我还真没见过比柳公子更不要脸面的人。”
柳诚被她说得越发恼怒。
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的,心思被分走须臾,步伐也不由得放缓了些。
他没想到,手被伤了的男子竟还能从他身后追过来,并且来势汹汹,丝毫没有半分顾忌伤势的模样。
眼瞧着他的球棍就要越过他前方来夺这马球,场外还有苏翎半分也不留情面的斥责,柳诚心头一阵烦躁,眉眼压得越来越低,郁色也越来越浓。
手中动作倏然一顿,球由惯性借着力被挑起来。
苏靖易既也想要这球,那就谁都别得了。
柳诚的球棍搭在他的球棍上使力,竟直直地将这马球给打飞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