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承雪攥着手中的帕子,眸中神色摇晃,有些失神地看着男子渐行渐远的身影。
她本和他毫无瓜葛,可为何还会出言提醒?
她犹自摇了摇头,心头思绪有些乱,同苏翎辞别之后便回廊下坐着了。
赛事已然开场。
两方对阵声势浩大。
不仅场中如此,场外亦然。
有庄家请人押赌下注,喧哗热闹遍布四处。
付承雪见到身前来了小厮。
小厮热情满面,只道,“姑娘也押戊归队吗?”
他手中的两杆秤显然十分不均,一杆银钱高高摞起,一杆则显得有些寂寥,只有零星几叠银票在上。
其中还包括苏翎刚才财大气粗押下的一摞子。
巳和队毕竟已经输了这么多场。
就算今日有苏靖易下场,众人也并不知晓他实力如何,自然不敢冒这个险。
更何况柳诚早便名声在外,马球赛事这一块,从来就没什么人赢得过他。
付承雪抿了抿唇,看向场中男子跨在马上的冷峻身影,抬手从发上抽出一根玉簪,轻轻放在那只有零星筹码的秤上。
周遭的人都震惊地看着她。
“我没有多少现银,这个成吗?”她抬眼开口问道。
小厮愣了一线,视线落在她放在秤上的玉簪。
那簪子通体润泽晶莹,在阳光的映射下颜色通透又纯粹,泛着温润的辉光。
他不是没见过成色漂亮的玉簪,可这样的一根纯正的羊脂玉簪,却是十分罕见的。
恐怕就算要上几金也不为过。
“您……”虽说这筹码越大,庄家收益便越高,可看见这样不凡的东西,小厮还是有些犹豫。
押戊归队况且不能保证万无一失,更何况押这从来就没赢过的巳和队呢?
“您想清楚了?”小厮再次开口确认道。
付承雪神色很淡,清冷眸色之中没有什么波澜,只轻轻点了点头。
“我押巳和队。”
见她神色坚定,小厮也不再劝阻,和气地笑了笑,开口赞道,“姑娘真是好气魄。”
付承雪抿着唇瓣看向场中,没再说话。
场中众人已经列队站好,本归属于巳和队的杨参领来得迟了些,急匆匆地入了场。
苏靖易立在马上回头看去,开口调侃道,“怎么晚了,你夫人不舍得你上场?”
“什么呀,”杨参领笑起来,解释道,“就是刚才瞧见人群里有押宝贝押到咱们队的,不由多瞧了一眼。”
“押咱们?”
“是啊,”杨参领说着,语气中忍不住带了几分揶揄意味,只道,“你猜是谁?”
看着他隐晦的神色,苏靖易心下生出几分猜测来,目光不自觉地移向场外席座中去。
“要我说啊,那付家姑娘对你定然是有着别样心思的,不然怎么会拿这么名贵的东西押咱们?”杨参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