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普不说别的,对家人是真的重视,可以说他教育孩子很失败,但是对孩子的爱绝对不少。
简夭夭目光注视着里面的女人,后者长相温婉,躺在那儿就跟个睡美人一样,光从外貌来看,绝对想不到她经历了什么痛苦的往事。
她叹了口气,亲眼看了自己的闺女杀了自己的丈夫和儿子,不疯就不错了,现在逃避是她最想做的事,简而言之,不愿意面对罢了。
毕竟这事换在谁身上都不好过,当场疯了都有可能。
戚梵和乔姐很快就赶了过来,他顾不上说话,喘着粗气把手里的小玉瓶交给简夭夭,还奇怪,“这里面是什么东西啊,越到这医院里面就越烫,不会是石灰水浓硫酸什么的吧?”
瓶身确实在发烫,而且摸着还烫手,尤其在别人看不到的时候,丝丝缕缕的怨气和鬼气交缠着从瓶口里溢了出来飘向门窗,试图穿进去。
简夭夭掐了个指诀,把它镇定下来,随后道,“我进去看看,半个小时就能出来。”
安德普见她拿着个瓶子,担心道,“我能跟进去吗,绝对不妨碍您。”
简夭夭拒绝了,“相信我,有时候不知道要比知道要幸运。”
安德普只好松口,心底存着疑惑,等简夭夭要推门进去的时候,才不放心终于问出来,“我女儿是不是被那些东西缠上了?”
他声音很轻,像是惊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简夭夭没回答,进去之后关上了门。
一进去,小纸就自觉地把房间里的摄像头给盖住了,简夭夭将瓶口打开,一道寒冷的鬼气猛地如同鬼魅般直冲安霖而去,可在距离半米之内又被无形的力给弹了出去。
鬼气顿了下,随后更冷厉的扑上去,屡次都失败,那鬼气便凝结成了一道鬼影,露出了采采那张阴冷的脸,现在她仅剩的眼珠子红光大盛,憎恶的盯着眼前人,像是要把她大卸八块都不解气。
弟弟踉踉跄跄的跑过去,令人惊讶的是他居然轻而易举的扑在了妈妈的怀里,半点都没受伤。
采采登时就被刺激的怒火中烧,狠厉的瞪着简夭夭,“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干的?我要杀了你,再杀了她,一家人全都要死,谁都别想活着!”
“不是我,”简夭夭一步一步朝她逼近,看向她的目光像是审判者,“你心术不正,就因为嫉妒你弟弟受宠,认为自己不受重视,就能杀了你的父亲和弟弟,你如今还要杀你妈妈,天道都容不下你,现在要不是你妈妈因为你昏迷不醒,你因果线还缠绕在她身上,我当初就直接了结了你,现在……”
简夭夭走到病床前,猛地将安霖手腕上的因果线撕扯下来,因果被她强行扯断,简夭夭脸色有些白,却还是对采采道,“你还剩下三分钟,伤天害理、杀害亲人、又屡屡吞噬小鬼,嫉妒心将你变得面目全非,你已经没有改过的机会了。”
随着她的这话,采采身上积攒的鬼气和怨气就跟漏气的皮球一般慢慢瘪了下去,她惊恐的捂住自己,企图把鬼气都塞回去,可惜全都徒劳无功,崩溃道,“别,不行,这些都是我的!我的!你们不能走!你个贱人,我要杀了你!”
她眼睛的红光却渐渐暗淡,话说的尖锐,然而不等她提气,全身的鬼气已经散干净了。
采采瞬间就垮了,她怔松着,“没了,全都没了……”
简夭夭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从你对你父亲母亲下了毒手后就该料到这样的结局,魂飞魄散,连投胎都不能,至于你弟弟,下辈子会与他父亲再续父子情,你母亲……”
她视线落到不知道什么醒过来的安霖身上,“你母亲会继承你外公的家业,一生不嫁不生。”
安霖眼神空洞,简夭夭在进来的时候就给她开了阴阳眼,可现在她已经心如死灰,比死还难受了。
直到弟弟抱住她的脖子哭着喊妈妈,她睫毛才颤了颤,猛地抱住孩子,无声的哭了起来。
简夭夭见她眉宇间最后一丝死气都消失了,这才对已经半透明的采采道,“你该走了。”
采采来这一趟就是给她妈妈解开心结,要不然她妈还要寻死,一家子就因为没有协调好姐弟两人关系,造成了现在这个局面,实在是令人唏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