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夏。”电话里传来一个男人清隽的声音。
“季老师,是我,阮朝夕。”
季青临愣了愣,“朝夕?你跟锦夏在一块?”
阮朝夕“嗯”一声,“夏夏喝多了酒,不知季老师方不方便过来接一下她?”
苏锦夏跟季青临的关系虽然有所进步,但近段时间好像又卡在了那里。作为好朋友,她不介意推一把。
季青临是真君子,让他送夏夏回去,只有夏夏占他便宜的份。
电话里的季青临微微一愣,很快应承下来,“好,地址给我。”
把地址发给了他,向安然那边也打完电话过来了,“代驾十五分钟后到。”
“季老师等下会过来接夏夏。”
向安然挑眉,“他知道夏夏在这?”
“刚刚打电话过来了,我接的。”阮朝夕朝她狭促一笑,眼里好像又恢复了些神采。
向安然见状,越发坚定了要联系江宴问个清楚的想法。
代驾到后没多久,季青临也到了。
接到他的电话,考虑到阮朝夕的身份,向安然让她先在包厢等等,自己扶着苏锦夏下楼跟季青临汇合。
顶层。
程隐盯着三楼走廊上的监控画面,给江宴打电话,“她们准备走了,你到了吗?”
“在后门。”
“向安然先扶着苏锦夏下去了,阮小姐还在包厢没出来,你要上来吗?”
“不用了,有情况再通知我吧。”
向安然把苏锦夏交到季青临手里,给阮朝夕打电话,“我这边OK了,我去结个账就上去。”
“我已经下来了,直接后门汇合吧。”
向安然道好,转身进到酒吧,叫了服务员来结账。
阮朝夕戴上鸭舌帽,往后门走去。
到了后门,还没来得及开口,保镖就一脸恭敬地替她推开了门,丝毫没问什么。
阮朝夕以为是酒吧服务好,没放在心上,点点头走了出去。
酒吧后门外是一小片停车场,阮朝夕没打算走远,在路灯下停下,正要去包里拿手机,突然扫到不远处一辆熟悉的宾利慕尚。
她皱眉。
江宴跟踪她?
紧紧盯着那车看了几秒,只是夜色太黑,看不清江宴到底有没有在里面。
正要收回目光,车门突然开了。
江宴果然从车里走了下来。
她怔了怔,转身就要去拉酒吧的后门。
手指刚碰上门把手,身后就传来一声带着颤意的呼声,“昭姐姐……”
她五指一蜷,不打算理会,只是手上用力一拉,发现门居然没拉动。
难道这后门,只能从里面开?
没道理啊,之前向安然下来接她的时候还从外面拉开了。
还没想明白,就听到急促的脚步声已经到了身后,她抿了抿唇,垂眸掩下眼底的波动,转过身去。
江宴站在离她两步远的地方没动了,他穿着白衬衣,黑色西装裤,只是那衬衣有些皱巴巴的,好像没有打理一样。他的头发也是乱蓬蓬的,刘海胡乱贴在额前,整个人由内到外散发出一种颓丧的气质。
阮朝夕没见过这样的江宴。
她别开眼,不去看他红红的眼尾和眼底的渴求,“你跟踪我?”
“不是,我没有。”江宴的声音有些哑,带着无措的急惶,“我……程隐说在这里碰到了你朋友……我……我想见见你……”
阮朝夕见不得他这模样,更听不得他这声音。
每每这时候,她总是会心软。
指甲在掌心掐了掐,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平静又凉薄,“江宴,我那天说的话,你没听到么?”
看着她冷淡的面容,江宴眼底闪过通红的偏执。
他多想就不管不顾地将她搂入怀中。
可是他知道,一旦自己踏出那一步,他们就真的没可能了。
他必须给她足够的空间和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