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男人终于平息下来,这才谈起高家灭门案。
“贯祺说,那小厮亲眼见到,凶手是你?”
“说身形像我,也使鞭子,但是高家人不是都死在鞭子下,具体林大哥没有多说。”
“……”杨絮棠沉思,“高家灭门案,按理也不应该是贯祺负责调查。”
“是被他巡城的时候撞上了,他连夜去吴家禀报,吴良启让他彻查。”行止回。
杨絮棠深深看她:“这个案子听着并不复杂,贯祺应该能很快查清此案。”
“老师是觉得,背后另有隐情?”
“听你这么说,这案子看似要嫁祸给你,实则未必站得住脚。”杨絮棠转而又问,“你说你还遇上了吴赫。”
“是啊,我从醉花阴出来时,吴赫正好到醉花阴。”
“老师,你觉得凶手是吴赫?”
“我没有查验尸体和现场,无法判断。贯祺初给吴家父子办事,他们父子绝不可能信任他。这么重要的案子,如果真的是为了嫁祸给你,不应该交给他办。”杨絮简单的分析。
行止:“我从醉花阴走的时候,吴赫刚到。难道我刚走,他就离开醉花阴跑去高家杀人?”
杨絮棠:“吴赫性情虽然残忍,不至于无缘无故的杀人。”
行止也觉得是如此:“昨夜吴赫还说想跟我修好,还想娶我大姐姐,真的是痴心妄想。”
“……”
师徒二人越说,越觉得这件事很蹊跷。
“这件案子,先静观其变。”
“是,这件案子想赖到我头上也是难的很。”
杨絮棠点点头:“眼下有件更紧要的事情去办。”
“老师您说。”
“河宣二州乱了,鲁地陈广起义军往西南杀进河宣二州。吴建漳正跟陈广起义军打仗。”杨絮棠说。
行止听着大惊,这是大事啊!
杨絮棠继续说:“陈广在此之前只是在鲁地范围活动,跟安家父子相持许久。在月初派了一支军往西南攻攻河宣二州,杀了吴建漳一个措手不及。”
行止仔细回忆,陈广大规模起义应该是三年后,那时主要活动在东南和鲁地,把安吴两家杀的措手不及。
行止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才开始集结人手,回越州抢地盘。
这一世,好像许多都变了!
杨絮棠:“现在河宣二州生乱,吴良启不会跟杨家正面刚,不仅如此,他还得加紧送军粮去宣州。”
“我大伯父最近正在筹措粮草。”行止说。
“现在到了你十船粮食可用之机了。”杨絮棠说。
“老师,您不会是想把十船粮食卖给吴建漳吧?”
杨絮棠摇头:“吴建漳需要粮食,陈广也需要粮食,现在外头粮食价格涨的极高,你只需要按宣州官粮价高两成卖给陈广,他十分乐意收。”
行止眼睛睁的极大,她一直想的是,等舅舅回来后,她把粮食给舅舅卖到江南去。
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把粮食卖给陈广,显然对她好处大多了!
“陈广有了粮盐,吴建漳短期内应付陈广都够他受了,而吴良启则在短时间都受我父亲掣肘,不敢举妄动。”杨絮棠淡淡的说。
“……”行止震惊的看着他。
她想,若是前世老师有争天下之心,还有安吴刘三家什么事啊!就是拿下凤帝,也不在话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