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手握着韩家、吴家两家内管大印的少年,在瞎狗眼中已经是天上的人物。
至于这庄子背后参与投资的人是谁,韩绛已经没兴趣知道,转了契就是自已的。
韩绛进庄子头一件事不是休息,把是看名册,然后叫瞎狗把所有人叫到院子,自已要问话。
院子很快站了五个小方阵。
韩武在旁说了一句:“少君,这是军中的方阵。”
“恩。”韩绛恩了一声表示自已知道了。
五个小方阵,少年一队、少女一队,负责训练他们的老师一队,护院一队,打杂的一队。
韩绛并没有坐在那唯一的一把椅子上,迈步到了少年一队,这里年龄最大的十四岁,最少的只有五岁。女孩子们的年龄也差不多是这样。
韩绛眼神扫过大半的人之后问:“谁来说说,在你们眼中,怎么样才算出人头地。”
没有人回答。
韩绛随手指了一人:“你说。”
韩绛指到的是一个十二岁最多十四岁的少女,这位少女依贵族家婢女的通用礼节施礼,然后才回答:“回官人的话,三等厨娘、二等织绣,一等女医。便是贫贱之家出头之路。”
韩绛没点评,往少年那堆随手一指。
出来一人回答:“回官人的话,掌柜学徒、文书吏员,或是科举有成。”
听完这话回答韩绛点了点头走回椅子坐下后问:“原本以为这里是给高门大户训练家仆婢女的,可显然不是。”
最初回答的那位少女说道:“官人是问,怎么才算是出人头地。”
“答的好。”
韩绛这话是真心的。
韩绛又问了:“可还有别人来答?”
没有人回应了。
韩绛指了指瞎狗,瞎狗赶紧上前。
韩绛问:“还没问过,壮士名讳。”
“小的贱名苟阿三,户籍大名邦佑。”
韩绛再问:“读过书?这里教的是谁定的。”
瞎狗恭敬的回答:“回官人的话,没读过。教的内容是小人定的,我娘在世的时候讲过,贫贱之家的女子若想有出路,厨娘衣食无忧,织绣若出彩可小富,学医若有所成,能够单独立牌便可几代富贵。”
韩绛点了点头:“没有其他出路了,或你认为不好,随便说说。”
瞎狗想了想后回答:“给大户为婢,运气好了或许是条好出路,可小的并不认为运气靠谱,还是靠自已最实在。扬州城有头牌一曲万钱,十万钱打赏,但不是好出路。”
“因为贱籍?”
瞎狗想了想,很认真的回答:“小的不识字,也没读过书,却记得一句话。戏子当道、伶人误国。”
“谁教的?”
“我娘。”
“你有一个好娘。你应该是归正人吧,祖上做过官?”
瞎狗单膝一跪,没回答,只是低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