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没想到还真的给了十大车,我阿娘还笑话他们没见过世面,要些银钱也行啊,结果弄的满几屋子的粮食。
反正就这些了,奴婢也不大清楚的,毕竟五个庄子呢,奴婢哪有空暇去一家一家打听!
不过,听我阿耶他们老一辈的说话,我也明白一些,有的是要的银钱,有的卖身钱是粮食,有的是粮食和绢帛,五花八门的啥都有,郎君要是想知道,那些负责的管事们都有记录的,回头一查就知道。”
“哦我想查了,回去可以交代下去,现在不用查的,对了迎香,你说你阿耶他们,当初等着府里安排为仆的,为何没有进行,又上了户籍分了朝廷的田地?这个你可知晓?”
“回郎君的话,这个奴婢知道的,阿郎当时说迟一些再说,结果一直就没再提。
后来新朝廷要给大家分田地,我阿耶是不敢要的,阿耶担心要了新朝廷的土地,府里以后再也不管我们了,若是那样再碰上灾年可又要饿死人了!
府里下来的管事给我阿耶说,这是用仆人们的身份先领了朝廷的田地,等以后府里觉得时机成熟了,就会给朝廷银钱,把这些地买下来,这些土地还是李氏的。
还许诺我们不论有没有地都是李氏的家仆,以后绝不会叫少吃了口粮,更不会叫饿死一个,
这可是府里的那些管事,下去亲口一家一家许诺的,大家才同意接受新朝的田地,结果到现在都没有人再提,给我们这些外来难民,灾民,安排口粮,布匹的事情?
一直到今年郎君当家做主之后,直接给了每户一些银钱补贴,又把田地收了回去,大家才议论着,估计是要正式收入李氏的家仆户册里了,好多人都开心的不得了呢!”
李钰手抚着额头恍然大悟;
“你这一说我才明白,原来换地的事儿,大家都以为是府里要收回土地了,难怪没有人反对?
说收回来就收回来了,我说呢,农人的土地都是命根子,哪能如此容易就全部收回来的,原来里头还有这样的原因!”
“是啊郎君,您给庄户们分的那些地钱补贴,真是没有必要的,毕竟那些地,当初都是府里找县令安排下来的,只记个名字在庄户手里,叫种了这些年就不错了。
还有啊郎君,您说每家将来给多少粮食多少粮食,很多人家压根儿都没当个事儿,倒是您说的那句,以后你们都是这几个庄子的主人了!
这句话叫庄户们最高兴,可能对他们来说,以后就要和家生子们一个样了这才是重要的,毕竟家生子们一会儿领这,一会儿领那的,吃穿住样样上等,哪个不眼红?
都是想着地也交了,下一步就要兑现当初那些了,收进李氏的家仆户籍本册里就心安了,所以都想的是,以后也能按照家生子那些规矩,领粮食和领布匹了。
前阵子收了田地,好多人都跑去打听那些相熟的家生子,他们一年领几次粮食,一个人头分下来多少粟米,多少白米,又能分多少匹布,有些小心的还打听了好几家,生怕将来府里的管事,贪墨他们以后的粮食和布匹里!”
李钰嘴里喃喃自语;
“我给所有人盖新房子的事,加上今年又收回庄户们的田地,岂不是等于在一步一步的,把阿耶没有收录进来的事儿,进行下去了?”
“是啊郎君,您怎么这会才明白,向来李氏的家仆,住的房子就是最好的,从来没听说那家漏雨的,外来的难民哪能不羡慕?
如今郎君当家了,直接把所有人分一样的红砖大瓦房,这种和家生子一样的分配法,当然就是把所有人都当做家仆看待了,也叫大家觉得总算公平了一些。
再加上收了所有人的田地,以后统一耕种,这可不就是和那些家仆们一模一样了?
现在就差最后一样事儿了,那就是和家仆们一块儿,每年按照人头去领粟米口粮,每个季节按照人头领布匹。
等领了布匹之后,所有庄户都要和家仆们一样,就也能穿上没有补丁的衣衫了,只要和家仆们一样的领东西,庄户们就能踏实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