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了补一下继续穿着,都是补丁摞补丁,哪能和那些李氏的家仆们相比,人家破了都不要了,直接就扔给我们这些逃难的外来户了。
外来的难民们可不舍得扔,有些还是新的呢,就扯破了一个两个地方,缝缝补补一下,就能穿出去,而且比自己的好了很多。
谁家舍得扔,您不信去看看那些外来的难民,灾民就知道了,奴婢可不会说谎的,家家都有一堆家生子们不要的衣服,谁舍得扔掉?”
李钰有些奇怪的问道;
“嗯?为什么,府里难道没有给你们发布?就是啊!你这一说我才想起来,庄户们穿的可不就是有补丁的衣衫,家生子们可是没有一个穿补丁的,这是怎么回事儿,几个庄子里不都是吃穿一样的吗?”
“好郎君呀,您都没操心过这些,哪能知道具体详细,家生子们都是要啥子就有啥子的,
府里发布的时候,就去按照人头领回去,我们这些外来的可怜人能吃饱饭就行了,哪敢想那些不着调的,再说也没有我们的份儿啊?
这些年一直就是这样过来的,像我穿的衣衫,小了穿不上了,都给我妹妹穿了,我妹妹穿的一直是邻居们最羡慕的。
我妹妹不穿了就给我三个叔叔家,谁家有女孩子,能穿的就轮流穿着,府里给我们这些侍女们做的衣衫,每个季节都是好几套的,
我也不用穿太多,再说如今我妹妹长的快和我一样大了,我就总是给她分一些穿,
所以都说我妹妹是个有福气的女娃子,从小就穿没有补丁的衣服,还是上等料子,如今都是穿的我给她的新衣,岂能不被庄户们羡慕?”
李钰沉重的叹了口气;
“你们还不是我李氏的家仆,所以阿耶就不给你们发布对吧?”
“回郎君的话,是这样子,不过没人埋怨阿郎的,这都是规矩不能破,再说了,阿郎救人回来的时候,也给了卖身钱的,又另外给安排了房屋,还要给粮食,哪能继续贪心不足,那还是人吗?”
“卖身钱?方才你好像提到过一次,这是怎么回事?”
“回郎君的话,当初阿耶他们向阿郎求救的时候,说的卖身为仆,求阿郎救他们一家,所以阿郎就问我阿耶,要多卖少银钱,然后就如数给了,然后才把我们领回来的。
没少给一个大钱,也没有还一口价,要多少就给了多少,还另外给了几车的粮食,
又给了盖了几座院子,我们四家人才落住下来的,要不然那卖身钱能吃几顿?几个月?”
李钰瞪大了眼睛诧异的问道;
“那一千多户灾民,都给了卖身钱?那也得好多银钱了吧?”
“这奴婢也不清楚的,听我阿耶和我阿娘说话的时候,我凑着听过几次,说是小王庄的王九胜当初卖的最贵。
他是个不识数的憨货,张口就要十车粮食,我阿耶说老阿郎给他们一家十几口人安排下来之后,又给盖了两座院子的草房。
一切安排好之后,先是拉了两车粮食给他们送去,送去的家生子交代过,说是阿郎送的。
那王九胜一家子,也听不明白以为就是卖身钱了,看着两大车粮食,算算够吃一年挺开心,也就忘记了那十车粮食的卖身钱。
结果第三天头上,府里的下人就拉去了十车粮食,问他们放到哪里,可把他们一家给吓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