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骄不馁,不贪功,不做作,踏实干活,兄长的行事劲头,值得效仿也。”
“哪里,哪里,贤弟莫要再夸了,一会儿我的尾巴该翘起来,到天上去了。”
李钰也是非常幽默的人,今日得见如此风趣的人,李钰也是有些小开心的,众人又来回客套几句,那刘员外指着靠在墙边的一圈木架说道;
“县伯请看,我家郎中已经把这五粮液和仙人醉分开存放,靠在墙边的全是仙人醉,
这地上的都是五粮液,三十斤的坛子在最里头,中间是十斤的,前头这是三斤装的,和五斤装的,想要拉出多少,顷刻之间就能凑够了数目。”
卢继善忽然插了一句;
“贤弟方才咱们着急过来查看库房却忘记了一事也。”
“兄长还有何事,方才不是基本都说清楚了吗。那五粮液六千钱一斗,这仙人醉三十贯一斗,距离长安城两百里上的卖家,每斗减去七十钱,都说完了呀?”
“贤弟忘了,这仙人醉只定了三十贯一斗,那是往天下售卖的价格,可还没有确定给那些富户们,定价几许呢?”
李钰不是忘记了,是有意不说罢啦,这会听到提起,赶紧装作刚想起来的模样,拿手一拍额头;
“哎呀可不是嘛,只顾想着昼食,把这事给忘在脑后了,不过,此事不好定价呀兄长?
该多少银钱出给他们,才能合适呢,又不叫他们赚的太多,又能叫大户们心满意足,这可是个伤脑筋的事情!”
卢继善张了张嘴,又强自忍耐了下来,转过身看着身边跟过来的十几个官员,那刘员外点点头领会了意思,还是第一个说话;
“启禀县伯,郎中,这个确实要仔细斟酌的,前头的五粮液,那个不用说要大卖的,也是个长久的,一斗叫人赚七百,下官敢保证,不会有人埋怨。
可是这仙人醉,说好听的能另外多赚几个,说难听些就是个搭头,除了长安城,洛阳城有大量的福贵人家之外,
天下其他的地方,可没有太多的大户,富户聚集,这种动不动几十贯一斗的美酒,能吃得起的门户,比起五粮液的客人,那是少之又少,若是一斗叫售卖的商贾,只赚七八百钱恐怕不好服众啊……”
大家都是明白人,这刘员外也不用把话说的太透,只说了个大概就住嘴收声。
路上又跟过来的十几个官员,都是这六个人的贴己属下,各自的上司都轻易不说话,自己哪好像鸡头一样往前上,都你看我我看你,不敢胡乱说话。
卢继善的六个手下也是沉思良久,都在思考对策,他们也不傻,这种关键的地方,说的少了将来传出去,那些世家门阀,豪门大户还不埋怨自己?
可是说的多了,能否符合当前的局势也要综合考量的,毕竟这一头也不好乱来,这头站着的可是九五之尊,事关朝廷的利益在里头!
如今刘员外开了个头,把事情说了个大概,就剩他们五个人没说话了。
这剩下的五人,也是小心翼翼的思考问题,各自在心里仔细琢磨着,把想说的话在心里仔细的过了好几遍,
想要看看还有什么不周详的地方,众人都觉得想好了再说,还是比较稳妥的,祸从口出可不是玩笑,最好是说个含含糊糊,又不得罪任何一方,才是最折中的……
那郑员外想好了说辞,缓缓开口发表意见;
“启禀县伯,郎中,下官的想法和刘员外不谋而合,毕竟能吃得起几十贯一斗的人家不多,卖一斗是一斗,参与售卖的豪门大户,肯定也是指望这个仙人醉多赚一些的。
别说是一斗的利头七八百钱,就是一斗叫人家赚一贯两贯,恐怕都不是大数,下官想着怎么着也得弄个差不多才能糊弄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