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是他们之间相互欺凌的实在太多,许多小部受不了六镇鲜卑的如此欺负,都投奔的柔然,双方已经到了血仇的地步。
而拓跋焘带来的人口,则是最为珍贵,给各部贵种和汉人大族用的奴婢,能提刀,修有一两口气以及天生神通的异人会被抓去当兵。
鲛人这种柔弱的异族则会给各部贵种织布纺纱,产出灵物。
一个身上挂满了骷髅的妖僧施施然的走了过来,扫视了两眼,便祭起手中的一个嘎贡碗,划开手腕将鲜血放出,然后用食指沾了血,在每个奴隶的额头上,画了一个符文。
“行了这下你们统统跑不了了”凶僧威吓道“若是你们敢跑,我便会念咒把他们打入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说罢,他念动咒文,脖子上挂着的头颅都一同开口,数十个念经声嘈杂一团。
却让一众奴隶们有一种灵魂脱体而出,看到妖僧高高在上,自己犹如在他掌中挣扎的幻景。
一个个吓得魂不附体。
钱晨一眼就看出这手段不过是在奴隶体内种下血咒,方便逃跑的时候捉拿而已。
以那妖僧的修为,想要隔空把人的魂魄摄来,只怕要付出许多生魂,还回不了本呢当然如今种下地狱、恐惧的幻象,日后再施法,就方便了许多。
而那地狱,也不过是他手中的嘎贡法器,不过二十几层的禁制,炼入了百八个生魂罢了。
而且炼魂的手段极为粗糙,莫说和魔道炼制的魔头相比,就连一些左道炮制厉鬼的手法,都比这干净利落。
看到钱晨这般苦行的打扮,那妖僧眼睛一亮,这等念力坚定之人的头颅最适合用来炼制法器,若是真遇到一个有修行没修为的和尚。
他的嘎贡碗便能立刻换一个胚子了
“哪里来的东西,没有半分法力,也敢冒充我佛门”妖僧眼中凶光流转,便要上去抓住钱晨。
拓跋焘却挡在了他面前道“大师,此人是我从海外请来的高僧,修炼闭口禅,为我祖母祈福添寿的。大师你既然不善祈福,就莫要挡在面前了”
看到拓跋焘按住了腰间的长刀,妖僧只能皮笑肉不笑道“原来是拓跋老太君请来的客人,却是我眼拙了”
“我等愚钝,不明师尊的大法。前日我家师尊才提起想收一个有功底的弟子”
“我看这沙弥根基不错,海外能有什么好法术,不若与我一同拜在师尊门下,做一个同门师兄弟,也是造化一场”
拓跋焘虽然不惧这妖僧,可他口中的师尊,乃是六镇之中一个法力绝高,修为深厚的高僧,深得信众推崇,六镇贵种的信任。只是收徒荤素不忌,门下鱼龙混杂而已。
若是见到钱晨,说不得还真会起收徒的兴趣。
而且那人已是阴神修为,兼修佛道,号称大拉巴图祖师,便是他家的老太君也要小心应对的人物。
钱晨听着这些,淡淡抬了一眼。
寻思着,自己第一个杀戒,要不要找一个有根基的和尚破破
毕竟用佛门之人破佛门的杀戒,一身功德业力,一刀了却,何等快意
万般因果夹生,无穷业力牵挂,依旧杀心如初,此为破戒刀法。
直白点说就是
手痒了
想磨刀
唬退了妖僧,拓跋焘得带着太阳精金回去复命,便让其中一位鲜卑人带着钱晨去六镇的荒集之中,寻一地暂时落脚。
荒集就在兵营之外,原本是镇兵的家属聚集之处,后来渐渐的女伎、杂耍、赌钱、洗衣、做食,许多荒民就渐渐都搬了进去,形成了大大小小的集子。
虽然如此不利于养军作战,但上层管了几次都无法。
只能任由这种兵营旁边就是市集的奇怪景象了。
也就是边荒六镇,若是长安洛阳,兵营都得给市集绕道
钱晨自是沉默托钵而行,这一路上种种修行,所谓业力留痕,不过是两个字影响业力便是有情众生在这天地之间留下的种种影响。
这种影响看不见,摸不着,寄托于物质,显化为法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