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右手还要写字。”
安沛涟更换了伸出的手。
戒尺狠狠地于安沛涟左手处猛盖了三十下,直打得安沛涟左手泛起了青紫,可安沛涟愣是忍着没躲一下。张轻寒收了戒尺,道:“抄写《桃花源记》三十遍,明早我来检查。”
说罢,张轻寒起身,便要离去。
盛端急忙说道:“张詹事留步!”张轻寒闻言缓缓转过了身,问道:“盛詹事有事?”盛端躬身一礼,道:“张詹事,二殿下已是认了罚的,今日难道便不授课了吗?”
张轻寒淡淡地说道:“一日背不出《桃花源记》,一日便不授课。”安沛涟闻言急道:“詹事!前明以八股取士,大温改以骈文、散文取士,我整日里学这些有什么用?难道我不应该学些治国之道吗?”
张轻寒纤长的睫毛抖了抖,道:“世外桃源,也是治国。治国安民,百姓富足和乐,方有桃源之美。我教殿下《桃花源记》,正是为你日后治国树立一个目标。”
安沛涟撇了撇嘴,不再说话。
张轻寒转身离去。
待张轻寒走远,安沛涟长出了一口气,对盛端笑道:“总算送走那位冷面郎君了。”盛端叹息一声,轻声道:“总这样也不好。”安沛涟摆了摆手,忽地捂着左手道:“下手真狠!”
……
……
冯枚自朱酌府上告辞离去后一直在思索。
朱酌为什么要讲述二十余年前的旧事?
这件事与他有什么关系?
为什么盛端说朱酌也害了二皇子安沛涟?
思索了良久,冯枚依然不得头绪。
“老爷,喝些安神汤药吧。”
冯枚刚上马车,便见汤露捧着盏热气腾腾的药开口道。冯枚点了点头,道:“给我吧。”说罢,冯枚自汤露手中接过,一饮而尽。
“最近我夜间总是惊醒,这药的效果不太好。”冯枚搁下了药碗,颇有些痛苦地说道。汤露张了张口,刚要说话,便听仆从喊道:“老爷!前面有人拦车!”
冯枚一惊,道:“我看看。”说着,冯枚撩开了帘子。“赵老夫子?!”冯枚一愣,失声叫道。来人正是赵老夫子,可如今的赵老夫子不像初见冯枚时那般拘谨,好似换了一个人一般。
他再不复先前的颓废老迈,一双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冯大夫。”赵老夫子躬身道,“可否移步一叙?”冯枚点了点头,道:“待我先下车。”
两人走进了一旁的茶馆。
雅间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