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那边!大叔,你去过魏荡?”
“倒没去过那塅,不过都是灌云的,离得也近,听说过你们那里。”石柱吧嗒吧嗒连抽两口烟,终于问道:“大青年,你媳妇娶了没?”
小伙有些羞涩地说:“媳妇?我连对象都没有!人家都嫌唔家穷!”
石柱和魏霍喳呱的本意是看这小伙不错,寻思着能不能给大丫头找个对象,听他说还没有对象,石柱便对魏霍更感了兴趣,“啥穷不穷的,谁还是富人家啊!两人好好苦,日子不就慢慢好起来了!”
抽完烟,收了烟袋,石柱便继续去干活。他边往河堤上推泥边想着魏霍的事,后来不禁在嘴里念了好几遍“魏霍”,总觉得这个名字好生奇怪,后来又把“霍”字在嘴里嚼了好几遍,再联想到魏荡的位置,他似乎就想起了什么。
晚上下工时,石柱又找到了魏霍,说道:“大青年,你叫‘魏霍’,这名字听起来有些怪!”
“唔妈姓霍,唔哒不识字,不会起名字,就把我起叫‘魏霍’了!”
“那我问你,你们那塅,有没有其他女的娘家姓霍的?”
魏霍想了想,“这个我不是很清楚,就知道东头黄庄有家娘家姓霍,但是刚嫁过来没几年。像唔妈这个年纪的,好像就她一个姓霍!”
石柱又问:“你舅爹是不是长得精瘦精瘦的,嘴上都是胡子,还有辆驴车?”
这次魏霍不假思索地说:“唔舅爹死了都快二十年了吧,那时我才七八岁,长什么样我真记不得了。不过我记得他家原来确实有个驴车,车上的铜铃现在唔妈还收在家里了!”
听这么一说,石柱基本能确定自己的猜想,但他并未对魏霍提其他事情,只是说:“大青年,我就明说了吧,实际我有个大丫头,今年正好二十,虽然没有花容月貌,长得也挺标致的。我看你人挺本分,又不偷懒,想让你俩见见,万一看上了呢!”
魏霍听说要给自己介绍对象,对石柱可是百般感激,又是道谢又是给他点烟袋。
一晃,数十天的劳役时间就结束了。回生产队时,石柱特意把魏霍带了来,留在家里吃午饭,又跟石裕氏和季氏说明了自己的意思,两人看这小伙子也都顺眼,皆没有反对。
她们把大丫头石烁叫到一旁:“丫头,你看这小伙怎么样?顺眼不?”
石烁也猜到这是要给自己介绍对象,便低着头,边捋辫子边说:“还行吧!唔妈、唔老太,这事你们说好了就行!”说完便害羞地躲进了屋里。
石柱也问了魏霍,知道他对自己女儿也很满意,便在晌饭后要亲自将魏霍送回家里,一来是到他家亲眼看看,二来,他还有另外一件事情要找魏霍的母亲霍氏求证下。
到了魏霍家里,石柱看到他家屋子的确有些破旧,不少地方都裂了口子。不过屋里的家具还算齐整,不似特别贫穷,屋里屋外收拾得也整整齐齐,一看就不是邋里邋遢的人家,给石柱留下的总体印象还算好。
魏霍将事情原委大致说了下,可把他爸妈给高兴坏了,给石柱又是端茶又是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