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难道我还要感谢他?”郑婉言咬着牙道。
秦琅一时也不知道要如何跟她说,只好让她回去。
玉箫倒有点感同身受,她当年虽然家世不如郑婉言,可也是官宦之家的千金,后来家里获罪,她被籍没为奴,发落教坊,受尽苦楚,现在的郑婉言比她还惨,毕竟她是被亲生父亲出卖掉的。
“三郎,太子殿下将十三娘赐你为奴,这是何意?”
“恶心下五姓七家。”秦琅道,其实他心里觉得李世民此举大有深意,一来恶心下之前支持建成的五姓七家,二来也是安抚下他秦琅,当然可能更是要借此让秦家跟郑家等关系交恶。
“十三娘今后怎么安排?要不安排她通房?”
秦琅苦笑了一下,“就让她给你做个伴吧,也不需要安排她做什么差事,毕竟以前名门嫡女也做不了什么粗使活。”
“三郎这是怜香惜玉了,我看十三娘也不错,不如你就收了做个侍妾。”
秦琅摇头,这不成了趁人之危。
“跟你说个事,我接到太子的命令,要去趟河北幽州,可能要离家一段时间,你自己在家好好照顾自己,有空呢,可以去亲仁坊拜见一下我父亲和崔娘子,多走动走动。”
“去河北幽州?这么远?如今天气炎热,实不适合长途跋涉。”玉箫心疼的道。
“此是公务,没有办法推辞。”
到家没多久,亲仁坊那边秦琼便差人来喊秦琅过去。
平康坊翼国公府和亲仁坊齐国公府只相隔一个万年县公廨所在的宣阳坊,两国公府又都得特旨临街开门,因此秦琅甚至都不需要骑马,出了门沿街溜达着一会就到了齐国公府前。
一叠摊煎饼,再摆了几根大葱,几样凉菜。
一壶酒,秦琅爷俩坐一起喝酒。
秦琼咔呲咔呲的嚼着煎饼卷大葱,“昨个你程叔过来找我喝酒,说到给郡主下娉之事,殿下仁厚,不怪你先前拒婚之事,还又将长乐郡主赐给你,这是咱们秦家天大的福报,咱们秦家不能表现差了,这娉礼一定得丰盛。”
“我想好了,我就拿出来一千两黄金、三千亩地,一万匹绢,五百万钱来下娉。”
秦琅听了吓一跳。
“阿耶,用不着如此吧,这几乎都是齐国公府的全部家当了。”
“全部家当没有,差不多一半吧,本来当初这些就是打算分家时分给你的,你没要,现在咱们秦家不能小器,便拿来给郡主下娉。”
做为两朝大臣,秦琼家当确实不少,这些不是靠俸禄积攒,也不是祖上遗传,全是秦琼为大唐一次次出生入死凭功勋挣的赏赐。
“咱们家是尚郡主,等大婚之时,殿下肯定也早就御极,那时你可就是尚公主。”秦琼感叹着道,“昨天殿下给郡主三千户真封,八千亩永业田,这可是好大手笔,将来也是要随公主带到你府上的,所以咱们也不能小器了。”
秦琼是个不看重钱财的人,当年李渊为他赐婚崔氏女,崔家张口就要百万陪门财,结果秦琼价都还没一个子儿,要多少就给了多少。
秦琅听着这些天文数字,没来由的突然想到了一个词,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皇帝嫁女,国公娶妻,动不动就是万贯钱财,数千亩地,可普通百姓此时往往连温饱都解决不了,不得不说,其实就算众正盈朝,天子圣明仁德,可这时代的百姓,也远远没有后世时的百姓过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