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东西是你的。”
容湘把那袋子塞进容暮的手中,拉开门,没有一点犹豫和停顿就离开了。
容湘走后,容暮在原地站了好一会,才拿着文件折回沙发,将背后的细线解开,抽出里面一叠纸张。
里面整整十多页,每隔两三页就有容延的一个签名,笔记有些潦草,跟平时有些不大一样。
老人被逼迫着签字的场景在容暮的脑海里盘旋着,想着想着,一股酸涩之意冲上她的鼻间,让她差点掉下泪来。
她无法去揣测容湘的用意,也无法用一颗平常心如对待这个妹妹。
她伤害过她,伙同她的母亲,无论她是被迫还是受了傅子蓉的蛊惑,她都对她的受伤无动于衷。
如果是别人,容暮或许不会这样介怀。
正因为她曾经对她付出过一些真心,即使那些过往已经是过去,她依旧无法跨越那些隔阂,对她说一句原谅。
而且啊,如今的她们已经不是一句原谅不原谅就可以说清楚的关系了。
容暮最终把那份文件收了起来,没有销毁。
……
容南浦醒来的那天,应朝寒身上的旧伤好得都差不多了,他好不容易醒来,几个人都高兴极了,尤其是容暮。
容北汌赶来时,容南浦因为不能太累而睡过去了。
容暮看到门外的人,给容南浦理好被角,走了出去。
“大伯。”
容北汌点了点头,看了一眼里面。
“你爸爸醒了吗?”
“嗯。”容暮露出了许久以来不曾有过的笑容,神情轻松了不少,“医生说能醒过来就是已经没有大碍了,之后慢慢调理就好起来的。”
容北汌沉默了半响,“醒过来就好。”
察觉到他的表情不太对劲,容暮斟酌了下字句,问道,“大伯,您遇到什么事了吗?是公司吗?”
她的话戳到了容北汌的某个点,他不苟言笑的脸上越发沉闷,看不出一点因为容南浦醒来的高兴。
他道,“暮暮,你父亲的事,大伯答应过你会给你和你爸爸一个交代,现在你爸爸也醒来了,这个承诺我也该兑现了……”
容暮听着他这话,因为容南浦醒来而缓解的心情突然就跌了下去,她不知道说什么,毕竟当初是容北汌自己说的这话,但她觉得他说的这话的可信程度是很低的。
人之常情,他向着她们也无可厚非。
容北汌皱着眉,脸上的皱纹深深,疲倦得很,“我会跟傅子蓉离婚。”
“……”
容暮震一下,眼睛瞪大了,明显有些吃惊。
容北汌继续道,“离婚手续我已经让下面的人去办了,完了之后,湘儿继续跟着我。”
“……”
“暮暮,她做的那些事是很荒唐,所以大伯从来没想过包庇她,但惩罚她是需要一些时间的,她不能顶着容家大夫人的名头去接受惩罚,这会给容家带来很不好的影响。”
他看了看容暮,“很抱歉让你等了这么长时间,之后她和我离婚以后,不管你是要起诉还是如何,她都与我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