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早晨八点。
容暮睡得尤其好,起来后煮了汤圆和饺子,然后把容南浦叫醒,两个人和和睦睦地吃了早餐。
难得容南浦的过年假期,而且天气也挺好,容暮带着他去了袂山。
袂山是A市挺有名的一座山,不算太高,一年四季风景都还不错,冬天里的梅更是开得烂漫。山顶有一座寺庙,年成已久,据说十分灵验。
简单地收拾了些东西,容暮开着车,和容南浦出发去了袂山。
到了山脚,见到不少人正在往山上爬。
袂山氤氲在一片雾气之中,红色弥漫了整个山坡,空气中含着一丝丝暗香。
容暮停好了车,把东西装到背包里,正要背上走,就被容南浦拉住背带。
“爸爸来。“
容暮笑,“爸,你看看哪个年轻人让父母来背的包?“
容南浦往侧边一望,真没一个他这年纪的人在背包,都是子女提着拿着。
“让你背着,一会儿别人要笑话我。“
容暮把背带拉出他的手,然后背上身。
“走吧。“
容暮背着先踏出第一步,容南浦不再说什么,紧随其后。
起初时,山路还算平缓,一路还能听见不知名的鸟鸣,容暮和容南浦聊着天,不疾不徐地往上爬。
等到了中断,山路逐渐陡峭,路也开始变得湿滑。
容南浦开始觉得吃力,只是看着容暮看似柔弱,却又像蕴含无限力量的身影,他无法停下脚步。
他的女儿,怎么就这么优秀?
他何德何能,才能有这样一个女儿?
容暮大口喘着气,察觉到容南浦落下的脚步,走到一块还算平的山地上,回头扶了一把容南浦。
“休息会吧,爸爸。“
“好。“
容暮扶着他在一块石头上坐下,从包里拿出一个保温杯,里面泡着些药材,散发着阵阵药香。
她把水杯递给容南浦,然后取出了自己的小杯子喝了一口,心中闷闷喘喘的感觉慢慢消失。
她走到山地边上,已经望不见他们的起点,但能看见远方的风景,雾色飘扬,山尖的红在雾气中若隐若现。
“爸,袂山风景不错吧?“
容暮问着走到身后的容南浦。
多年来都只坐在容氏的办公室里,这样出门的机会几乎是少之又少。
“确实很好。“容南浦感叹道,“很多年没见到这么美的景色了。“
其实只是一处普通的景罢了,他是把自己埋在工作上太久,如今才会觉得这景美得很。
“是不是很高兴没有错过这样的美景?“
容暮凑到一枝梅前,轻轻一嗅。
真香。
“是啊。“
这么多年,他怕是已经错过了很多这样的美景了。
“以后,要多出门走动。“
容暮笑着看他。
“有些事不要看的太重,身体健康、心情顺畅比一切都好。“
容南浦懂她的意思,“爸爸知道了。“
他知道她心疼他。
讲了一会,两人都休息得差不多了,才又继续往上爬。
沿着陡峭的山路气喘吁吁地向上攀登,路的两旁是悬崖峭壁,途中偶有巨石挡路,需很小心才能越过。
容暮爬上去后,回过身来搀扶容南浦,二人一路上相互扶持,终于在中午时登上山顶,站在寺庙门前。
寺庙的墙都涂成了暗红色,房顶和屋檐是深灰色的瓦,瓦檐向上翘着,有点古建筑的特色。寺庙里烧香拜佛许愿的人挺多,大多是年轻人带着长辈而来。
容暮揉了揉酸痛的大腿,“爸,我们到了。“
容南浦喘得脸色红润,爬上这座山的感觉却比签下几千万的单还难以平静。
“是啊,到了。“
再不到,他这条老命都要折在这里了。
“看不出来,我爸还挺厉害。“
容暮拢了拢背带,调笑了一句容南浦。
“咳咳……“容南浦假装不知她的意思,“你爸我可是宝刀未老!“
如果不咳两声的话,容暮就信了。
“对对,来,我扶您老人家进去。“
说着就伸手去扶容南浦的手,容南浦瞪了她一眼,没有丝毫责怪的意思。
二人进了寺庙,走到佛像前,跪下拜了拜,吃了些斋饭,尽是素食,味道也没有多好,两父女吃得还挺带劲。
吃完饭后,容暮和容南浦在寺庙中四处转了转。
容暮绕过大殿,走到殿后的一块院子里,有几块菜地,是寺庙里的僧人种下,为了满足日常所需。
容暮走到院栏边上,望了望远处的山,苍凉的风拍在脸上,莫名稀疏萧条。
她拿出手机,想拍下这景色。
刚刚点开相机,一条消息就在手机顶部亮起。
“应氏家宴惊现文家小姐,两家关系是否将更进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