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初月面色渐渐沉了下去。
“不知道,好好学习吧!”
……
荔海县边缘,钢筋制造厂。
一名17岁的小伙子跟着一群中年男子正在搬运着一根根的钢筋,这里的一根钢筋,至少需要三个人才能搬得动。
在这里忙碌了近三个月,小伙子的手里满是水泡伤痕,皮肤越来越焦黑,双手的肌肉也越来越结实。
“工头,干完今天可以领工钱了吧?”小伙子问。
“你叫宋十寒对吧?等等去财务室领工钱吧,工时我已经打出来了。”
宋十寒心中一喜,在这里干了近三个月了,终于可以领工钱了。
他来钢筋厂主要从事搬运工作,这可比搬砖辛苦多了,虽然辛苦,但是工钱很丰厚,倒也值得。
趁着休息时间,宋十寒跑向财务室,他已经迫不及待拿到自己辛劳的工钱了。
来到财务室,财务人员了解情况后开始给宋十寒结工资。
“宋十寒……工资9500元,钱已经打你卡上了,你注意查收。”
宋十寒眉头一皱:“我工资不应该是一万四吗?怎么才九千几?”
财务人员缓缓解释:“你是未成年人,工头说了,扣一个月的工资当作处理费。”
听了这句话,宋十寒顿时怒火冲天:“我当初进厂工作时你们没说啊!”
财务人员笑了:“是你自己没问清楚,未成年是不可以进厂的,我们让你进来赚钱已经很帮你了。”
“可恶!”宋十寒咬牙摔门而去。
走到食堂门口,宋十寒坐了下来,此时厂里的食堂还没开门。
他坐在阶梯旁,将头埋在双膝上,拳头握的死死的,无奈与无力就像一朵乌云,笼罩在他身上。
“小伙子,发生什么事了吗?”
宋十寒闻声抬头望去,看到食堂的掌厨在他旁边,掌厨手里拿着水烟筒,正呼噜呼噜抽着水烟。
“没什么!”宋十寒起身走开。
他一直都是个好强的人,不喜欢让别人看到他受委屈的一面,更不可能让别人看到他流泪的一面。
宋十寒走到别的地方,等到食堂开门后吃完厂里最后一顿免费的午餐,就回家去了。
荔海县,旦青镇,草学村。
宋十寒缓步走向田野旁两间裹着防水布的屋子,这两间屋子一大一小,都是由竹子编排形成的墙。
门吱呀声响,宋十寒进去了,他背着行李,手里提着一个盒饭。
“爸,我回来了,给你带饭了,你饿了就吃吧。”
在一张布满灰尘,桌脚长满霉菌的桌子上放下盒饭,宋十寒就回房间收拾东西了。
这时另一个房间里一个满面胡子,头发乱糟糟,衣服脏兮兮的中年男子走了出来,他身上还散发着浓郁的酒气。
若是给他一个碗,让他坐在路边,倒也像个乞丐。
男子拿起盒饭狼吞虎咽,他显然是饿极了。
回到简陋不堪的房间里,宋十寒收拾一下书本和衣服,便走出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