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将军费心了,无双已因此受到处罚。而且若非此错失,火势一起,其余两关必定知道南门关有危。因此浅校已原谅属下。到是将军所说的,要等到战将军回报信息后再做动员,只怕到时已经太晚。若是让北门关知道了南门关失陷的消息,再做奇袭,就断无可能了。希望李将军不要因私废公啊。”
李规听得大怒,鸿北冥却冷哼一声,无双只觉得耳边仿佛响起了一声炸雷,浑身剧烈一颤,知道这位大将军对自己的无礼已经动怒了。
不过他天性倔强,对着众位将军,竟依然不卑不亢,硬是不肯低头。
他临出关前,浅水清告诉他:军部诸将,掌军中杀伐决断多年,个个都不是吃素的主。在他们的面前,既不要太软,为人所不齿,也不要太硬,会惹恼大家。要无双自行掌握分寸。
无双不知道这分寸该如何掌握,便牢记了浅水清教他的那句话:语言要硬,口气要和蔼。因此这刻,对着李规说话毫不退缩。那句语言要硬,他算是把握住了,这口气和蔼嘛。。。他就彻底抛到一边去了。
鸿北冥看看南无伤:“无伤,你觉得此事该如何处理。”
“我看,浅水清拿下南门关一事,八成不是谎言。”南无伤想了好一会才很是不甘愿地说:“据我对这个人的了解,和他在当初运粮战中的表现来看,此人历来是胆大妄为的。挟持云霓,远遁草原,杀死衡长顺,这些事都是他干的。现在再多出这么一个奇袭南门关的事来,到也不足为奇。令人惊讶的是,他竟然成功了,而且是以一千人马完成了这个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那你的意思是。。。。。。”
“我觉得,南门关被拿下,是件好事,浅水清理当受到重赏。但是他私杀衡长顺,功过相抵,饶他不死也就够了。这攻打北门关一事,他现在只是小小卫校,哪来那么大本领去拿下如此大的一个关口。最重要的是,我军准备不足,大部分的攻城器械尚在运输途中。在这种情况下强行攻城,成功的几率太小,不值得做冒险尝试。”
无双的心立刻就寒了。
南无伤不比李规,他虽然一心想要浅水清死,却总能做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架子,并且说得是如此冠冕堂皇,如此大义凛然,仿佛他现在所做的一切,真得都是在从大局考虑。
这刻他这样说,鸿北冥一时间也有些犹豫,拿不准主意到底该不该立时出兵。
还是大风镇镇督廉绍一,颇带疑惑地看了看南无伤。
他可是带兵多年的老油子了,哪里听不出南无伤的话,其实是要治浅水清于死地。
他对浅水清并不了解,也不知道浅水清和南无伤之间的那些恩恩怨怨,终于还是忍不住说道:“我只想提醒大家一件事:假如浅水清的确拿下了南门关,而且现在正沿着运兵道前往北门关,那就是说,他和他的八百人已经在止水境内了。如果我们不去,而京远城的守兵得到消息后又出城攻打南门关,到时候,只怕浅水清和他的士兵后路被断,就成了进退不得的局面,要被止水人来个翁中捉鳖了。”
南无伤的眼前一亮,随即又暗了下去。
廉绍一说的,他岂能不明白,若非如此,自己又何必宁愿放弃北门关而阻挠出兵。
如果说他以前害浅水清,纯是为了讨云霓欢心,那么现在,随着浅水清夺下南门关,必定会在军中声威大振,对他的声誉可算是一个极大的威胁。
李规嘿声道:“兹事体大,劳师动众出击北门关,一旦不成,损失远超八百之数。浅水清不听军令,私自行动,就算是战死沙场,也是咎由自取!”
计显宗眉毛一跳:“他若是不私自行动,只怕南门关到现在还在止水人的手里呢。”
“那是另外一码事!”李规大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