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飞雪正在喝水。
它看到那个男人又来了。
天鬃马是有智慧的生物,虽然不能说话,却有着它们自己的理解方式。它能感觉到这个男人对它没有恶意,但却总想打败它,骑上它。高贵的天鬃马是不会接受一个普通人类的招降的。飞雪希律律叫了一声,迎着面冲了过去了,一头顶在了浅水清的怀中。
男人倒下。
十天来,每天都是如此。
假如马语中有受虐狂一词,飞雪一定会毫不犹豫地赠给这个家伙。
他来了,又倒下。
就象个打不死,却从不曾放弃。
这让飞雪对他的好奇心大增。
今天有些奇怪,一头撞去,男人仆倒后就再无反应。
这让飞雪有些惊讶。
是自己的攻击太重了吗?
不可能啊。以前都是扑倒后再起,再扑倒再起的啊。
好奇心让它离那人越来越近。
它用大嘴去拱那个男人,试图把他拱醒。
一声大喝令它吃了一惊,一双有力的大手已经扳在了它的脖子上。浅水清一个虎跃纵上马背,狠狠一夹马肚,大喊道:“飞雪,跑起来吧!”
飞雪愤怒地仰天长啸,迈开四蹄向着前方狂奔而去。
它要将这个大胆的家伙狠狠的从自己的背上摔下来。
它开始疯狂地奔跑在丰饶大草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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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象刀一样割着浅水清的脸,四周的景色飞快的倒退,整个人如飞起一般。看起来它是要一路跑到天之尽头了。
突然之间,它一个扬蹄急挺,前足指天,整匹马人立而起,要不是浅水清死命地抱住它的脖子不放,就要被它给摔飞出去了。
“就知道你要玩阴的。”浅水清有些佩服这匹马的野性和狡猾。
眼见没能把他甩出去,胯下的飞雪象一只疯狂而愤怒中的暴熊,不断扬起马臀,就象是骑野牛表演一般,试图将浅水清从背上甩下来。
浅水清感觉自己就象是坐在蹦蹦床上一样,颠得他几乎要呕吐出来。他的双手死死搂住马颈,坚决不肯放松。
在身后是大批的天鬃马嘶鸣着跟随,就象是牛仔们放牧马群,壮观的声势如万马奔腾,银河天瀑。胯下的飞雪不甘心地反复踢腿,颠簸摇摆如在风浪中航行。浅水清只觉得一阵晕眩,那是自己支持不住的先兆。
拼,绝对不能让这家伙把自己甩下来,浅水清咬紧牙关。
“呼!”飞雪真的愤怒了。
做为高傲的万马之王,飞雪绝不接受让一个人类这样骑在自己的身上这样的事实。尽管它甩不掉这个象牛皮糖一样死死缠住自己的寄生虫,但至少它还有同归于尽的权利。
在负载着浅水清围着草原跑了一个大圈,它又回到那中了浅水清暗算的地方。飞雪的眼神已经死死地盯住了仍在那里焦急等待的云霓。
它停了下来,前蹄愤怒地刨地,然后低下马首,对准了云霓。
先是小跑,然后开始加速。
不断加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