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点燃的白布飞落一旁,露出一个身穿灰底羽织的男子,头裹白巾,一张中年面孔外露,双手各持一把短镰,打扮就以华夏观点,是非常忌讳的,但是弥勒却看得明白,这是扶桑僧兵的装束,对方的羽织上还有白边黄蕊菊纹的家徽。
这个僧兵装的中年,年纪超过三十,并非那两个宝岛青年,那个女术士还有帮手,弥勒感觉自己没有鲁莽真是对了。
那僧兵装的男子现出身来,也不答话,扬手便从袖中,放出一丛白色纸蝶,翩翩而舞,哗啦作响,如云般散开。
弥勒不敢让纸蝶近身,一口气真气喷在手中油灯上,这油灯是他用神台灯盏祭炼的,以医院里收来的尸油填装,将草药捻成灯芯,用神火点燃,真气鼓风,便能放出真火。
趁着纸蝶还未散开,弥勒放出一蓬真火烧去,纸蝶遇火,顿时凋零成灰,但总有漏网之鱼。
被两只纸蝶绕来,扫过左脸,弥勒偏头未能避过,脸上有两丝凉意辣痛,顿时心中大惊,这纸蝶被施了术,能割人。
扶桑亦有奇人异术,弥勒是深知这一点的,他当初也做好若在大宁求仙不遇,便回去设法求学修习,但是却不想,一翻辗转下来,竟然在这里遇到了。
弥勒惊异之余,一边举起灯盏,将那两只染血纸蝶烧去,而后捏个剑诀,唤了声‘回来’,就在他应对纸蝶的时间里,对面那个僧兵中年并没玩回合制,放出纸蝶后,便挥舞短镰,要攻过来。
应弥勒的呼喊,先前被他投掷出去,落在地上的铁剑,顿时应声弹起,如被一只无形的手握虚握,转刺向挥舞短镰的僧兵中年后背,僧兵中年略微谨慎,躲开了要害,但右肩上还是被划出一道口子。
“风叔,你护着钟哥,这家伙,交给我。”弥勒接过染血的铁剑,一手执剑,一手掌灯,吹出两蓬火焰,将四周纸蝶扑尽烧灭,同时提醒风四务必要小心。
风四自然能会意,一边牢牢守着正在施咒的钟发白,一边手持铜盘,防备着那边右肩受伤的僧兵中年,那僧兵中年见弥勒一剑一灯,吹气成火,旁边还有帮手,实在不可抵抗,便转身退入别墅。
僧兵中年退走,但弥勒可不会放过他,举着灯盏上前,将别墅门口,用来承载结界的注连绳,还有门上的符箓,全部烧掉。
弥勒这边放火大烧,屋子里面的人可不会束手就擒。
那别墅周边种满菊花,此刻摇动,吐蕊成丝,黄线纠缠,结成一只黄鳞大蟒,游出别墅,张口吞来,然而却被一口真火反烧过去,瞬间蕊焦花枯。
“好了,我成功了。”钟发白带着满头大汗,从一旁站起身来,举起扎着三根银针的草人,发出一声呼喊,和风四闯入别墅厦门,看弥勒火烧黄蟒。
“好一手乙木仙法。”风四见弥勒手执灯盏,已经将黄鳞大蟒烧完,虽说满院俱是花谢枝残,枯萎凋零,但想起先前齐盛开放,吐蕊成丝的阵势,他还是不由大为赞叹,这异国原来也有能人。
“我也搞定了,这并非乙木仙法,而叫魔寄之术。”弥勒收了灯盏,见风四感叹,不由摇了摇头,先前的白布藏身是什么法术,他没看出来,但这种操纵家菊,吐蕊成丝的法术在扶桑,叫作魔寄之术,跟道家乙木仙法是有不同的。
“魔寄之术?”钟发白不解其名,风四也满脸古怪,好好的仙法,怎么叫魔术!
“嗯,咱们先不说这些,咱们先杀进去。”弥勒点了点头,却是没时间多解释,现在还是先扫清敌人,再叙奇闻逸趣吧!
“就这么杀进去?”这回轮到风四有点谨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