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可能不久后两人就永远长眠在这仓库里,于是他才会让病人别睡了。
也很可能不久后,两人的血就一起在这里被怪物吸干,一切都不是很重要了,他才会对一个刚刚止血不久的重病女人提及“我要你的血”。
张子民试图解释两句的时候,船长很平静的打断:“要血就来放,姐多着呢……有哪个月它不流的哗啦哗啦。它要是不多,为啥每月都要排废水。”
“我不得不夸奖你比喻的非常形象,其实我正打算用同样的说辞说服你。”
张子民想和她开个玩笑缓和一下,但她似乎听不到了,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吃药是不可能喂你吃药了,我不想你变成眼镜蛇二。就这样吧,生死有命,扛得过就扛。根据我救人无数的经验,你在渡劫,只要挺过去就是新的局面,新的生命。兴许会有新的能力。”
张子民一边说,一边拿出装备对船长放血。
作为轻车熟路的末日手术大师,这类东西张子民一直都带着,且方式技巧方面还专门学习过。
其实也没有抽很多,在小张记忆中,灾变前住个院也是要抽差不多的量的。
唯一显得有点狠的地方是:没有抽静脉血,而是抽的动脉血。因为从理论上说,动脉血中用于“破防”的活性成分会更多。
但缺点是疼,甚至是残忍。竟是把已经是昏迷状态的船长疼得几次微微抽搐。
疼在她身也算是痛在小张心里……
张子民一边做最后的准备,一边自语着:“邹琳娜你原谅我这次吧,从此以后我发誓会毕生守护你,坚决不让别人放你的血,不让别人把你捉去切片。”
最后的时间里,张子民先用玻璃器皿装了大约一百毫升“强化版船长之心”,又以保鲜膜封住杯口。
快速攀爬到了大门中上方一些位置,用双面胶安置了一个小台板,血杯刚好可以放上去。
然后张子民开始不停的测试,测试大门震感、以及血杯掉落下来的平衡点。
这东西没有数据,全凭借感觉,甚至是要刷脸。过于敏感的话,兴许怪物还没到门边,仅仅只是其他动静造成的共振,就导致血杯提前掉落。
一切都布置完毕后,整个环境早已经黑灯瞎火。
既然是到了现在,也就没必要慌张,没必要隐藏了。船长躺在旁边休息,除了发热发抖外其实呼吸等方面还好。
张子民着实靠在装着电驱模块的合金大箱子上,点燃了一支烟,拿出日记本写:
灾变二年二月三日,下了近乎半天的冻雨,很冷。
各种因素造成了我们无法在制定时间内带走电驱模块,被困于三车间生活区的失修仓库作为临时防御点。
不确定这会不会是最后的一篇日志。
我不知道赵家村的情况,不知道其他阵地的情况,反正,必须干掉这杂种!
这时期的进化者基本不具备对抗这种刺杀者的能力,一但让它去到赵家村,甚至是进城,后果不堪设想。会在措手不及的情况下,譬如灾变第一波,瞬间淘汰掉九层以上进化者精英。
一定程度上这些精英是未来希望,也是未来毒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