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阳乡侯点点头,端着酒樽起身说了一番开场白,大意就是感谢在座诸位前来赴宴云云,谈不上什么新意。
甚至于,今日的酒宴也不像汝阳侯府设宴时那般,有奏乐献舞那些花里胡哨的东西,不过赴宴的宾客倒也不在意这些,他们真正在意的,那得是那‘鲁叶共济会’。
一番敬酒后,鲁阳乡侯在主位坐下,环视着在场众宾客笑着说道:“今日邀请诸位我府上,其实倒也没有什么大事,就是以往诸位彼此见见面……毕竟我也知道,鲁阳与叶县虽挨在一处,两县距离仅数十里,但在座的诸位仍有面生的,正好借此机会熟络一番,日后彼此都是自己人。”
他说得很含蓄,但在座的宾客们还是能听明白那言外之意,纷纷点头表现自己友善的一面。
想想也是,日后彼此都要借用鲁叶共济会的名头与宛城军市交易,可不都是自己人么?
此时,鲁阳乡侯看向赵虞,问道:“虍儿,你说点什么?”
赵虞笑着说道:“待会再说吧。”
听到这话,别说鲁阳乡侯,即便是在场的宾客们也都懂了。
以至于在接下来的酒宴中,虽然在座宾客陆续相互敬酒,互相谈聊,但他们总是时不时地看向赵虞。
他们知道,这位聪慧地不像寻常孩童的二公子,肯定是要就鲁叶共济会说些什么。
果不其然,待酒过三巡、宴堂内气氛正浓的时候,赵虞忽然站了起来。
颇为神奇地,原本还在相互谈聊的诸多宾客,纷纷停止了谈话,使得宴堂内一下子就变得安静下来。
这一幕,就连鲁阳乡侯都有些吃惊。
此时,只见赵虞朝着在场诸宾客行了一礼,笑着说道:“我猜,在座诸位近日可能一直在想,这个鲁叶共济会,到底是什么?也怪我当日未曾向诸位详细解释,今日趁这次酒宴,我便解释一番,让诸位能有个头绪。”
顿了顿,他继续说道:“鲁叶共济会,本质上是我赵氏为了帮鲁阳县衙筹集赈灾钱粮而建立的商会,或者说联合商会,最根本的目的,就是为了从诸位囊中赚那一成的抽成,这一点,诸位千万别介意。”
“呵呵……”
“哈哈哈……”
见赵虞说得如此直白,在场的宾客们忍不住笑了起来。
此时,赵虞接着说道:“但既然我赵氏一家赚了诸位的一成抽成,那么,自然也会尽力帮助诸位,确切地说,应该是互帮互助。……比如前段日子,我与宛城的王将军交涉,最终说服他以比市价溢价两成的价格收购诸位手中的货物,这就是例子。总而言之,我赵氏作为鲁叶共济会的会长,虽然从诸位手中赚取抽成,但也会竭力帮助诸位赚取更多的利益,这是我对诸位的承诺。”
听到这话,在座绝大多数的商贾们皆微微点了点头。
倘若说赵氏平白无故从他们的利润中抽取一成的收益,他们哪怕知道对方是为了给鲁阳县衙筹集钱粮,心中仍难免会有些不舒服;但倘若赵氏除了向他们要钱,还会帮他们赚取更多的利益,他们忽然就觉得公平了许多。
不过一小部分人,则从赵虞这番话中听出了别样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