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转头面朝赵虞,招招手示意赵虞走到他身边,旋即对众人介绍道:“容老夫向诸位介绍,此子,乃鲁阳乡侯二子,赵虞,是个年轻而聪颖的小娃儿,今日便是他恳请老夫相助,将诸位邀请至此,希望与诸位商议一件商利之事。”
说罢,他走到一旁的小凳子旁,坐了下来。
只见在众目睽睽之下,赵虞朝着院内众人拱了拱手。
“鲁阳乡侯的二子?”
“鲁阳乡侯?赵璟赵公瑜?”
“嗯,据说赵公瑜与毛公是忘年交……”
院内众人看着赵虞窃窃私语着。
鲁阳乡侯与毛公是忘年交,后者出于某些原因将众人请来,一同商议一件商利之事,这事虽然有些违背毛公耿直而不徇私的性格,但也在情理之中,可问题是,再怎么也得是鲁阳乡侯赵公瑜出面呀,他儿子出面算什么?况且还如此年幼。
此时,毛珏再次站了起来,对众人说道:“诸位,给老夫一个薄面,静心听此子说完。”
听到这话,院内议论纷纷的众人这才逐渐安静下来。
赵虞感激地看了一眼再次坐下的毛珏,旋即对在场众人说道:“诸位不必在意我的年纪,只需细心关注我接下来所说的话即可。……或许诸位还不知,驻军在宛城的王尚德王将军,为更好地打击叛军,正准备筹建一座军市,借军市之利赚取钱粮作为军饷、军粮,而我有幸从王将军手中得到了一份通市的凭证,诸位且看。”
说着,他便从怀中取出那份凭证,将那块绢布抖开,捏着上面两个边角,悬示于众人跟前。
就跟方才毛珏看到此物的反应差不多,当看到这份凭证后,院内众人大感震惊,一个个睁着眼睛说不出话来。
“这……”
有一名坐在前排的中年男子惊诧问道:“当真是那位王将军发的通市凭证?”
赵虞闻言笑道:“当然是真的,这种东西谁敢造假?”
院内众人闻言暗暗点头,选择相信赵虞的话。
也是,别说上面有王尚德的署名与将军印,谁敢拿这玩意作假?
不得不说,这份凭证的威力确实巨大,倘若说方才院内众人只是看在毛公的面子上才安静下来,那么这会儿,他们确确实实地是想从赵虞口中得知更多的事。
而赵虞也没有令他们失望,颇具引诱意味地讲述道:“军市是什么?或许有人知道,也许也有人不知,简单地说,就是面向军队的一个市集,市集内所有的货物,都是贩售于王将军麾下的军卒,当然,有时也会直接与王将军进行商市交易,这意味着什么?诸位,王将军手底下,那可是有十几二十万军队啊,不是我轻视叶县,叶县才有多少人?县城加上乡里,满打满算我估计也就不到万户,五六万人,照这样算,王将军的军市,就值得上三个叶县……乍一看似乎如此,但事实上,远不止三倍于叶县!就拿酒水来举例,叶县有多少人喝酒?按五六万算,两万人,差不多了吧?毕竟要除去大部分的妇孺,而王将军的军市呢?他麾下那十几二十万的军卒,那可都是年轻力壮的男子,我也不说人人好酒,寒冬将至,总是那些不喜欢饮酒的,也得喝些酒来驱驱寒吧?叶县是两万上下,军市那边是十几、二十万的军卒,这就是十倍的差距了,可想而知,这军市之利究竟有多么巨大。”
听着赵虞的话,院内愈发安静,也难怪,一个全新的十倍于叶县的巨大市场,着实是勾住了在场这些人的心神,使他们不由自主地仔细听着赵虞的讲述,逐渐忽略了赵虞的年纪。
面对着逐渐鸦雀无声的人群,赵虞抖了抖手中的凭证,笑着说道:“这十几二十几万的军市,别说我乡侯府无法满足,就算我鲁阳县,也无法满足,在此情况下,我便想到了叶县……说得直白些,今日我来到叶县,便是打算带领叶县的诸位一同去王将军的军市赚钱。”
院内的众人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