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粗犷的声音回答:“嗯,这是你这个月的第四十个,月尾给你结账。”
然后车门关上,车又发动了。又过了十分钟,车子停下,有人把我牵下车,那个粗犷的声音又响起:“前面是楼梯,慢点上。”
一只手又把我牵住,将我牵上楼梯,大约是上了7级的阶梯,就是平地了。我听到关门的声音。有人对我说:“你可以把眼罩摘掉了。”
我摘掉眼罩,发现我正身在一个集装箱里面,而我的前面有一张挂着的帘子,那个让我把眼罩摘下的男子把帘子拉开,帘子后面里放着一些椅子,有大约二十多个人坐在椅子上,他们都背着背包或拿着公文包,包里鼓鼓的,想来这些都是赌客了。
“找张椅子坐下来吧。”跟我说话的是帘子后面的站着的一个颇为健硕的男子,他声音不带一丝感情,语调不是命令式的也不是委婉请求式的,就是很平静的阐述式。
我依言坐下,集装箱动了起来,我猜想我身处在一辆大货车上。
由于是在集装箱里,看不到外面的情况,没有参照物,无法知悉货车行驶的速度,只是感觉到货车行驶得很平稳。
货车行驶了大概半个小时便停下来,一众赌客下车,我们下车的位置是一个地下的停车场。有几个工作人员带着我们沿着停车场旁的甬道行走,过了一会,来到一扇防火门前,推开防火门,映入眼帘的是一条金碧辉煌的走道,走道大概10米来宽5米来高,两边的墙壁雕龙画凤,顶上是一个大吊灯,两边还列站着各六位身穿旗袍的高挑美女,口中喊着:“欢迎光临富贵赌场。”走道的尽头是一个大门口,门口上方四个漆金大字“富贵赌场”在灯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
还没迈进赌场的门口,里面热烈的气氛就感染了与我一同到来的赌客的情绪,他们目光中显露出兴奋,毛孔张开,脚步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几分。真的走进来,里面的氛围让我感到震撼,嘈杂而浮躁的空气中充满了让人难耐的冲动,一个个赌客,衣着光鲜靓丽,此刻和街边聚赌的流氓地痞神态毫无二致,他们聚精会神地盯着桌面上的赌具或手中的扑克,口中喊着“大大大!”“三边三边!”“爆爆爆!”,输了钱的脸不住地发抖脸色铁青,赢了钱的压抑不住地兴奋吼叫。其中也有一些佼佼者,全然不被周遭影响,只是冷眼旁观众人的丑态,这些人赢不喜,输不悲,总是做出理智的判断,在最适合的时候把筹码压到最合适的地方。这其中居然有一个我熟悉的身影!
我急忙走向前台,把钱换成筹码,不理会前台工作人员递给我的用来装筹码的塑料袋和小篮子,直接把筹码装进背包,径直向那个我熟悉的身影走去——卢行知!这个家伙,我终于知道他三十万的私房钱是哪里来的了我走到他背后,拍拍他的肩膀,卢行知转过头来,大惊失色:“阿达?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厉声喝道:“你居然来赌博,看我不跟嫂子说。”
卢行知露出哀求的神色:“千万别,我是跟她说我出去和同事吃饭才出来的,再玩两把我就要回去了。你千万别告诉她。”
我奸笑:“不说也行,除非你帮我办件事。”智囊get。
男厕,我和卢行知躲在同一个厕格里窃窃私语。我压低声音把事情给卢行知讲了一遍。
卢行知欲哭无泪:“就知道不会有好事,你现在想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