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也并非不染凡尘的纯净之地。
大概七八年前,这位老师指导几个学生写论文,其中有个女生考本校的研究生失利情绪非常低落,论文也不好好写。
老师一心为学生着想,不想她努力四年最后还毕不了业,几次劝她振作起来。
后来那个学生确实振作了,只是振作的有点儿过头!
她主动打电话约老师见面,说是遇到一些问题想不明白,希望老师指导她。
当时都已经晚上七点多了,老师跟他爱人吃完饭正准备出去遛弯儿呢,接到电话后又匆匆赶到办公室指导学生。
他的好心被人利用,第二天系里领导找他谈话,说那女生跟系里举报说他不规矩,还说学校要是不好好处理这件事她就报警。
她的说辞是老师主动联系她,以指导论文为由叫她来办公室。幸好老师接电话的时候他爱人就在身边,知道那女生是在说谎,要不学校这边还没决定怎么处理老师家就得先闹起来。
老师的爱人是法学院的工作人员,想办法帮助老师寻找证据证明他对那个女生什么都没做。
这里面有很多地方都说不清楚,老师说不清学生也说不清,因为老师没办法证明他跟学生没什么,学生也不能证明老师对她做过什么,没有证据全靠嘴说,那当然是谁能闹谁更有理。
后来老师和学校才弄明白女生闹的目的。
她希望学校给她保研,让她继续在本校读研究生,只要她如愿就不会再追究这件事。
“后来呢?保研了吗?”等好一会儿也不见乔玦说下文,鞠灵忙忙问道。
乔玦失笑,替她打开安全带让她先下车,两人一起上楼的时候他才继续说道:“当然没有保研。不过她没完成论文,学校给她延期毕业,她又在学校待了一年,最后考了南方一所大学的研究生,估计现在混得应该不错吧。”
她一走了之倒是轻松,老师可就惨了,学校虽然没有给他处分,但他名声受到影响,每年大四指导论文的时候都要被说甚至被骂。
老师始终相信身正不怕影子斜,所以在指导学生论文的时候该当面谈就当面谈,该见面就得见面,正常的见面他从不躲避,可除了指导论文之外,他跟学生再不会有其他的接触和交流。
“他也太惨了吧!”鞠灵感慨道:“这种解释不清的事年年都得被拿出来说,对他的生活肯定有影响啊。特别是他的孩子,要是知道自己的爸爸在学校被人这么说该多难受。”
难受只是一方面,更怕孩子不理解不相信父亲,也觉得老师有问题,那老师才是真的惨。
回到家,乔玦开冰箱看还有什么菜,鞠灵放下书包一直跟在身后,等着他发表意见。
乔玦叹息着说道:“什么工作都不好做。我自小就在学校里长大,见过很多让人气愤又无奈的事,我自己不也中过招吗。所以啊,有时候我还挺羡慕你的,做幕后工作,想跟组就跟组,不想跟组就在家码字写剧本,不用跟很多乱七八糟的人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