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仆三人回到清和苑的时候已经很晚。
杨青菀跑了一个晚上亦是倦极,稍稍洗漱了一番便上床歇下,一夜无梦。
隔日,醒来得比以往要晚一些。
初荷进屋来伺候,并不见流菊。问了之后才知道,因着马上要年节了,泰安街那边的一家专门卖蜜饯的多年老店要歇业几日,流菊生怕杨青菀吃不上,一大早便亲自过去排队了。
杨青菀笑了笑,道了一句,“流菊倒是辛苦了。”
用早膳的时候,嫡母赵氏寻了过来,一同来的还有杨思漪,为的是昨夜的事。
将将一踏进屋里没寒暄上两句,赵氏便愁眉不展道:“……我到早上的时候才知道了昨夜里你出门了一趟,竟是连相爷也惊动了。菀姐儿你倒是与我说说是怎么回事,此事非同小可,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杨青菀吃得慢,细嚼慢咽把嘴里的东西吞下去了才回她,“还不是因为大哥!他回来的这几日总是不见人,我与他还是血脉相连的手足呢,昨夜里我欲去看看他风寒好些了没,没想到竟又把我赶跑了!我一气之下便想去找田霜说说话,走到一半的时候,又觉得自己太冲动了,待情绪好些了便往回走。不想半路上竟给遇上了相爷,正好他要找大哥了解关于北上治涝的事,便一道回来了。”
这个说辞她老早便已经打好了腹稿,故而说出来的时候十分顺畅。赵氏观察了半晌,愣是没发现她的说法有什么纰漏,只得跟着说道:“原来如此,相爷这么晚上门来,怕是要紧事了,可有说什么没有?”
对于这点,赵氏自然是关心的。
相爷是当朝的百官之首,若非是很重要的事自然不会半夜来跑这一趟。
杨青菀笑了笑,“瞧母亲说的,国家大事哪里是我一个闺阁女子能听来的?母亲有这个念头委实是越界了。”
赵氏这才意识到,尴尬笑了笑,“菀姐儿说得是,我是急了才随口问了这么一句,这事儿并不是简单的事儿,事关侯府啊。”
杨思漪就坐在杨青菀身边,见她似是有些不高兴了,忙笑着帮忙解释,“三姐姐您不要误会,母亲今早儿得知相爷那么晚还特意往清风斋去的时候,当真是急得什么事都做不好。这不是听说您醒了就赶过来问一问,心里才有底。”见身边的贵女还是没什么反应,她撒娇着摇了摇她的手臂,“三姐姐也不要生气了,母亲得知大哥昨夜里情况凶险还特意遣了肖大夫也过去看看,倒是又被赶了出来……您说,大哥为何如此?他这趟回来仿若在躲着我们一般。”
杨青菀放下了筷子,轻飘飘把杨思漪瞥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