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七还在讲着道理,初荷的脸色却是抖地一变,扭头又钻进了马车里,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了。
“姑娘姑娘,是、是相爷!相爷的车,是相爷的车!”
杨青菀一下子站了起来,一时给忘了自己还在马车里,咚的一下磕到了头顶上的车檐。她却是顾不上,伸出手让初荷扶着她下了马车。
颜七肃着一张脸还在说着大道理,一抬头见一名美貌贵女被扶着走了出来,后面的话一下子都堵在了嗓子口。
“杨三姑娘?”他还以为看错了,再次确认之后态度收敛了许多,他几乎是条件反射般想起跟前这名贵女与自家爷所结下的不知算好还是坏的缘分,“都这么晚了,您怎么还在外面?小的还以为是哪位不长眼的,哦呸,不是……”
他十分纠结自己竟然给用错了词语,还在想着要怎么弥补过去的时候,那名美貌贵女已经到了跟前,眼神十分热切地看着他,“相爷在车里吗?”
颜七点了点头,“近来事情多,我家爷忙到现在才从宫里回来,却不想竟在这里遇上杨三姑娘了,要不然怎么说这么巧呢……”
话还没说完,那名美貌贵女已经冲着马车去了。
“相爷,很冒昧打扰您了,只是事态紧急,我只能来求您。”
杨青菀上一世是尧宁县主,压根就没有过求人的时候;自她变成了杨三姑娘后,这亦是她第一次求人。
好在车里的人很快便掀开了窗帘,探了半张白玉脸出来,声音极淡,“你上来说话。”
杨青菀这当口哪里还能顾得上什么男女有别,当下便扔下初荷,自个儿上了马车。
马车外面看着不起眼,车里却是设施齐全且实用。地儿又大,在角落里还烧着一只火炉。杨青菀将将进去,便被暖意包围。
她心心念念着杨青玉的事,才在沈凉昭身边坐定便把他的事全盘托出。
“……我大哥如今烧得十分厉害,若是没能得到好的救治,只怕今夜便熬不过去了。故而我这次出门其实便是为了求相爷您而来,如今能御医的也就只有您了。”
杨青菀为了达到目的把病情往严重了说。
“武安侯世子我倒是知晓的,他之前北上治涝了三个月。”沈凉昭轻轻皱了皱眉,“情况若真如你所说的这般危急,直接让老侯爷进宫去求御医便可以了,怎么会求到我这里来?”
杨青菀登时噎了一噎,稍稍一想便决定不隐瞒。
跟前的这位是当朝丞相,她若是撒了谎不一定忽悠得过去,届时人家若是察觉了,指不定要说她都求到跟前来了却没诚意,那便得不偿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