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如墨注意到张玥的样子,笑道,“张姑娘,可否也指点一番。”
李东阳似乎生怕张玥说错话,忙说道,“我这师妹,生性懒惰,于鉴画更是无天分......”
张玥听着不高兴了,师兄也太损自己了,打断了李东阳的话,“师兄,你也把我看的太扁了,我画功不行,不代表我赏画也不行啊!”
“这......”李东阳使劲向张玥使眼色。
纪如墨笑着说道,“那请张姑娘评说一番吧。”
张玥翻出其中一副人物画作,“我跟师兄的看法不同,我最喜欢是这幅《彭祖戏鬼差》。画中描绘的彭祖形象既慈爱祥和,又不失俏皮可爱。此画引用典故大胆,寓意甚好,若是能送给长者贺寿的话,是极合适的。”
纪如墨的眼眸极快地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随即黯淡下去。
李东阳听了似乎不以为然,正要说什么。
张玥赶紧接着说道,“师兄,你又要说我胡言乱语了是不是?唉!赏画讲究是“气韵生动”,所谓气韵生动是画作精神意境的流露,“气”是思想观念、感情和想象,“韵”是个性和情调。一幅画只有“气韵生动”,才能焕发出感染人心的力量。而这气韵生动因为每个人经历、学识不同,所以理解和感受又有不同,就像师兄你喜欢那个春日游山图,是因为感受到那幅画的气韵。而我喜欢这幅彭祖戏鬼差,也是感受到这幅画的气韵一样。所以这些画作看似难评优劣,但在每个赏画人的心中却又各有最优。”张玥一番话把李东阳给说愣住了。
“啪———。”纪如墨拍了拍手,“张姑娘说的好!在下佩服。”
李东阳见纪如墨称赞张玥,也不好再说什么。
纪如墨的目光灼灼的盯着张玥,“这张画本来我想送与即将过生辰的父亲作为寿礼,可惜画作立意另类,担心父亲不会喜欢。既然张姑娘如此中意这幅《彭祖戏鬼差》,此画就送与姑娘了。”
张玥愣了愣,连连挥手推辞,“这怎么能行,君子不夺人所爱,纪公子的爱作我可不能拿走。”
李东阳也附和着,“是呀,公子的画作珍贵,岂可随意送人。”
纪如墨笑道,
“人生难遇知音,纪某今日遇上懂的纪某画作之人,怎能不以画相报。”
李东阳还要帮张玥推辞,张玥也是真心喜欢这画,她看师兄如此推辞,好像是这画很值钱,师兄怕自己占了人家便宜似的,便开口说道,“要不师兄,这画当我买的吧,这样也不算占纪公子便宜了,那个,我多出点,一百两够不?”
纪如墨和李东阳都愣住了,李东阳反应过来,刚要开口斥责张玥。纪如墨轻笑一声,制止住李东阳,“好!就这么说定了。”
张玥赶紧卷起此画,抱在怀中,“纪公子,画我先拿走了,今日没带银两,改日再给你钱哈。纪公子,你慢慢跟师兄赏画吧,我先告辞了。”说完好像生怕纪如墨反悔似的,抱着画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