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扈清等四人拎着行李来到自己的宿舍门前时,才稍稍松了口气,因为这里的宿舍不是帐篷,而是用崭新的砖石砌成,还有这环境也可以,宿舍就是一个独立大院,一院三间偌大的宿舍,一间宿舍住一甲士兵,总计一个队。
“好了,都自己进去吧,你们的同袍都在内中,和他们打下招呼,晚些时候孙千总会带上官来看望你们,悠着点啊,这些上官都不是省油的灯,记得千万别犯浑,免得吃苦头……”
带扈清四人前来的年轻军士倒是挺客气,不但没有为难他们,反而对他们嘱咐了一阵,这让扈清心中难免很是感动,刚想拱手和他套近乎求他多照顾自己,不想那军士就提前一步离开了宿舍大院。
“唉,想不到我扈清扈三郎也会沦落到这般境地,罢了罢了,既来之则安之吧……”扈清叹了口气咬咬牙大踏步走入了宿舍之中……
一进宿舍映入扈清眼帘的是一片欢声笑语的景象,只见一张桌子上,两名看上去比较儒雅的年轻人正对着棋盘对弈,看他们二人的神态显然是已经入局着迷了……
二人边上一角床铺边,三四个人围着一名精瘦的年轻人,听他胡侃一通后,不时的哈哈大笑出声……
瘦子边上则是两个浑身肌肉的壮汉坐在另一张桌子前面对面,用尽全力在比拼手腕,看他们二人额头青筋暴起的模样,显然是不分胜负誓不罢休……
两名壮汉身边的床铺上,则躺着个光腚的年轻人,他对在大庭广众之下,自己如此不雅的行径表现的是一点都无所谓,悠然的抖着腿把双手舒服的枕在后脑勺,笑看着宿舍内的情景。
而在衣柜边上,两名二十出头的新兵则将手搭在敞开的衣柜门上,似乎在交谈着什么……
扈清摇摇头,随后默默的步入宿舍,在这陌生的环境内他是战战兢兢,大气都不敢喘上一下,当他来到自己的衣柜前时,刚要开口请那两名新兵让一下,但见那二人见他到来冲他笑了笑,主动退开给他让了路。
等扈清收拾好自己的行李来到墙边一处靠窗的床铺上整好被褥厚,这才坐了下来歇了起来。
“喂,你也是新来的?”
就在扈清一人干坐在床边不知所措之时,那瘦子突然跳到他床边拍了下他的肩膀。
扈清忙起身对这个自来熟拱手作揖道:“在下新城县儒生扈清,敢问阁下大名?”
“文邹邹的,原来是个读书人啊?”那瘦子眼眸一亮,随后冲在下棋的二人大声说道:“我说诸葛兄,还有辛兄弟,这位新来的也跟你们同样是读书人呦……”
“哈,幸会幸会……”
“往后多多指教……”
二人棋下的正入迷,头也没抬只是冲着说话方向随意拱了拱手而已,让扈清是一阵尴尬……
“这俩货……”瘦子笑骂一声,而后对扈清说道,“你也别见外,这两人都是臭味相投,一个叫诸葛稚,一个叫辛弃玄,二人都是定州人士,一个就读南山书院,一个是书香门第,昨日他们才初见就一见如故……对了我叫白麒,今年刚满十六岁……”
瘦子一一向扈清介绍了宿舍内的各人,总算让他对自己这宿舍环境有了个初步认识。
那俩掰手腕的一个叫林昭,一个叫夏茂,那光腚的叫郝逸,只是他的军服来新军营时不小心掉泥坑里了,洗完晾干在外面,才会变得这幅模样,至于那俩在衣柜前说话的,分别叫荀慈和丁念,都是冀北本地人士,同样今日才相识……
“对了,你为什么投军啊?”介绍完一甲的同袍后,白麒好奇的问道。
“我……”
面对白麒的询问,扈清一下子不知该如何回答,但见宿营内众人都十分惬意淡定,完全没有表现的跟自己一样惴惴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