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纷纷点头,心道孔维泗平时表面君子,实际上内心也够君子。
而孔维新可是带着圣城孔氏的意见而来,终于忍不住提出反对意见,说:“维泗兄,但你也应该知道,教尊大人在后期其实是重点培养孔垂范的。”
一旁的孔垂范也忍不住挺直了脖子,仿佛宣告自己的合法继承人身份。
事实上高层人员都知道,教尊后来已经渐渐准备放弃朱云从,而选择扶持孔垂范,事态都已经非常明显。
只不过朱云从被培养这么多年,自然也有了自己的根基,同时又得到了孔维泗和朱家的倾力支持,还有孟家、曾家一定程度的偏向。为了不在乱糟糟的时候进一步分裂,教尊所以继续维持原来的形势。
可以说教尊是想废黜朱云从的,只是火候还没到,哪曾想教尊自己却栽了。
当然,也可以说孔垂范倒霉,没有等到接位的时候。
孔维泗摇头:“维新贤弟,咱们说的是规矩,而不是教尊大人的喜好问题。无论教尊大人再怎么喜欢孔垂范,但为何没有废黜云从的继承人之位?既然没有废黜,就意味着在教尊大人的心里,云从自然还是更优秀的后辈,虽然垂范也很优秀。”
孔维新也有些无语,虽然明知教尊的实际想法。
孔垂范则憋得有点脸红脖子粗:“孔大人,教尊大人曾亲口对我说,要我好好努力,三两年内扶持我为继承者!”
“放肆!你狂妄!”一向老好人的孔维泗竟忽而勃然大怒!“明知教尊大人神智不清,却拿什么虚无缥缈的旧话来蒙骗大家?知道大家无法向教尊大人求证了是不是?你这是要分裂圣教、制造混乱,其心可诛!”
这顶帽子扣得可真大,直把孔垂范吓了一跳。
但是孔维泗说得也近乎明白——教尊说过什么都是虚的,没证据;你说教尊要扶持你当继承人,我还说教尊要扶持张三李四呢,空口无凭。
孔维泗继续怒斥说:“若非这个风雨飘摇的时刻需要大家精诚合作,就凭你这狂妄之语,就该给你乱棍打死!我和维新贤弟以及在座诸公都主动放弃争夺,为的就是圣教的团结一心,你何德何能敢在这里大放厥词制造分裂?给我滚出去!”
几句话几乎把孔垂范这个年轻人骂的心境崩溃。
孔维新是维护他的,但是孔维泗扣的帽子太大,而且高风亮节在前,搞得他们圣城孔氏要是再争就好像是小人一样。于是孔维新也不得不干咳一声:“维泗兄,年轻人不知轻重也是常事,何必这么动怒……垂范,还不向你维泗世伯道歉并退下!”
孔垂范心里那叫一个窝囊啊,眼睁睁的教尊大位旁落了,而一旦旁落就是一生无缘啊!
但形势比人强,遇到了孔维泗这个有理有据、心思缜密又实力雄厚的大佬,孔垂范能做什么?胳膊拧不过大腿。于是眼里噙着不甘的泪,走出来对着孔维泗抱手深深一鞠躬,含恨离去。
至于朱云从,仓促之中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应对这突如其来的重大事件。这才不到十五分钟的时间,竟然人生轨迹全变。